两日后,龙阳京城,皇上大寿,万民朝贺。讀蕶蕶尐說網
从皇宫门口到金銮宝殿,一路锦绮相错、华灯宝烛,各式玉石雕塑点缀其间,好一派奢华。龙阳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人们纷纷涌上街头,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司徒郁一身朝服立在王府最高的阁楼上,深邃的眼眸看着四周这漫天耀眼的红,只觉得得无比刺眼,他用平静的面容掩饰着内心的汹涌,就如同昌黎皇室用这歌舞升平掩饰着民生凋敝一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场盛宴所耗去的不只是举国的财力,还有昌黎百姓的心。
而此刻被困在荣国侯府的奚牧谣听着院墙外传来的阵阵喜乐和喧闹,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老侯爷应邀进宫参加寿宴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与司徒郁事先商量好了,出去前还特地跑来以“待嫁之身不宜抛头露面”为名,交待她要好好呆在府里。
牧谣面上应着,心里却将他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来到了京城,又恰缝这等空前盛况,乖乖的呆在府里不去看热闹,这绝对不是她奚牧谣能做出的事儿。
只是要如何才能溜出去呢?她从屋里走到院里,从櫈子上晃悠到床上,她不是没试过施展轻功跃出墙去,可是人还未靠近院墙,就被隐卫给截了下来,这正门走不出去,翻墙也行不通,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她越发着急起来,可是这一急,倒让她生出一计。
她唤来凌霜,二人躲进屋里,半响,凌霜走出房门,对着院子说道:“小姐心情不好,没有胃口,我要去‘齐香斋’给她买烤鸭,你们要好生照看着,可别出什么岔子!”说罢,她便往府外走去。
暗中的隐卫面面相觑,主子只说了不许小姐出门,似乎没说不准这丫头出门,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吧!达成共识的隐卫们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
虽然院子里没有人回答,但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凌霜很轻易地就出了府,然后飞快地朝人多热闹的地方奔去。
等转过几个街角,再也看不见荣国侯府时,凌霜突然转头对着来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哼!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
没错,此刻的凌霜正是牧谣所扮,而真正的凌霜却在替她守屋子呢。
牧谣跟着路人的脚步,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宫门前最宽敞繁华的永昌街,街道被两队士兵隔出数丈宽的通道,供前来贺寿的王公贵族通行,而通道两旁则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她费了好大劲才挤了进去。
哇!这阵仗!她看得兴奋不已,庆幸自己来对了。
每当有宾客路过面前时,都会引起围观百姓的议论,因此,牧谣也认识了好几个宾客的样貌。周围的人正说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前方一阵骚动,接着就是惊叹声和更为高涨的议论声。
后面的人很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便使劲地往前挤,牧谣只觉得自己站立不稳,进退不得,只能顺势往前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后面也响起了欢呼声,众人又推攘着往后走,但大多数人不明所以,在中间乱蹿一气,一时间惊叹声,欢呼声,咒骂声以及士兵的喝斥声交汇在一起,场面有些失控。
牧谣被挤得晕头转向,心烦意躁,她想冲出这令人窒息的混乱,忍不住一个使力,“咚”的一声,她成功地冲出士兵围成的人墙,趴在了地上,呼吸终于顺畅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吸上两口,一个冰冷的东西便架在了脖子上,头顶传来一声怒喝:“大胆刁民,竟敢挡王爷的路!”
牧谣一惊,她知道脖子上架的是刀剑,丝毫不敢乱动,只低头小心说道:“民女冤枉!民女是被他们挤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的事给吓到了,拥挤吵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不少,懒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牧谣身后。
“让她起来!”冰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这声音!!牧谣浑身一颤,腿有些发软,她起身背对着那人,像做错事儿的孩子般不敢转身,只是在她起身的时候,看清了面前褐色马车上坐着的人,那不正是奚家大小姐的丫环春梅吗?这个在她进京第一天就向她施展淫威的丫头,那刚刚的骚动……。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身边的人又怒吼起来:“混帐!见了王爷还不下跪!”
此时,脖子上的剑已抵在了胸前,牧谣扭头瞪了那侍卫一眼,目光狠厉,令人不寒而栗。
趁那侍卫愣神的刹那,牧谣一肘子打掉胸前的剑,运起内功,飞身向马车后方逃去,与此同时,一条黑影从马背跃起,紧追而去。
牧谣一边逃一边骂:“真是背运,才出门就遇上这煞星,还摔了个狗啃泥,骂你祖宗十八代……可是骂了两句,突然想起自己此刻顶的是凌霜的脸,干嘛要逃?!
这略一犹豫,手腕就被拽住了,接着就从空中跌落下来。
“哎哟!”牧谣摸摸摔疼的屁股,正想骂人,一想不对,赶紧将话咽了回去。
她狼狈地爬起来,看着眼前横眉冷对的人,福了福身:“王爷!”
“是你!你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