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牧谣脚步一顿,望着无尘的背影,几欲张嘴却忍了下去,继续往前走。讀蕶蕶尐說網雪球伤心地呜呜起来:天啊,这次又要迷路多久呢?
无尘故意放慢脚步走了一段,却发现牧谣并未跟来,回头再瞧,哪还有人影,不由摇头轻叹:想不到这性子还挺倔的。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折回去寻找。
“王爷,福源酒楼传来消息,称牧谣公子和一白衣男子被一女子追杀,二人已出了京城往西逃去。另外,他们刚刚离开便有人打探牧谣公子的消息,并带着人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辰王府的书房里,风浔正低首向司徒郁禀报。
“可知他们带了多少人去?”司徒郁淡淡问道。
“大概有二三十人,看举止应该是训练有术的杀手。”
司徒郁眉头稍皱,沉声道:“知道了!”说完挥手示意风浔退下。
牧谣带着雪球东转西绕地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不觉进入了树林里,牧谣茫然地望着这迷一般的林子,心里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不忍忍,怎么着也该等回了京城再说呀。刚才一生气好像都忘了自己是男子装扮,还冲着无尘发了一通小姐脾气。不会被他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了吧!
奚牧谣正胡乱走着,突然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一股杀气,她凝神看向杀气涌来的方向,果然瞥见一抹红色身影,人未到声先至:“站住!看你还能往哪儿逃。”话落,季樱红已飞身挡住了她去路。
奚牧谣本就不想再逃,自己光明磊落,为何要逃,只是也不想与她多作纠缠,冷冷道:“我说姑娘,在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无尘公子只是萍水相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今你也看到了,他并未和我在一起,你还是赶紧去别处寻他吧。”说罢绕过季樱红往前走去。
“萍水相逢?”季樱红冷笑道:“江湖谁不知无尘公子‘外表无尘,内心无情’。若只是萍水相逢,他会这样护着你?会让你脏了他的手?就算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也定牵扯甚深。快说,他究竟藏在哪里?”季樱红再次挡在牧谣身前。
奚牧谣无语地望着她,心想:真是个痴情的女子,不过错付了感情,要怪就怪那妖孽,定是对人始乱终弃。想着便对季樱红生出了几分不忍:“季姑娘,你生得如此漂亮,功夫又好,为何非要如此执着。他既躲着你,定是不喜欢你,既不是你的良人,不如弃了另觅幸福。有句话不是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吗?何况还是一朵烂芯花。”
似乎被奚牧谣说到了伤心处,季樱红的眼里竟有了几分痛楚,但很快便被她掩了去:“少说废话!不是我的良人,难道就是你的,他弃了我,也未必不会弃你,我倒要看看你在他心里究竟什么份量!”说罢又是一记“飞红夺花”向奚牧谣袭来。
牧谣仍旧用轻功躲闪着季樱红的攻击,一连躲了她几十招,也不见有停的趋势,她身上的衣衫已有多处划破,有些地方还微微见了血。
本就饿着肚子,又跑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实在没力气和她纠缠,身形越来越慢,牧谣一时气恼便大声骂起来:“无尘,你个死妖孽,凭什么自己惹的情债让我来挡。还有你,真是个疯子,都说了我和他不熟,你竟想用我去要挟他,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眼见奚牧谣骂得起劲,吊在树上的雪球也跟着“吱吱”大叫起来。
季樱红可不管她骂什么,只一心想用红锦将她绑了,自然可以将无尘引出来,便又在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两道红锦齐齐向牧谣射去。
突然,从树林里飞出一支白玉笛,卸了红锦的攻势,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牧谣兄弟,瞧,我才不在你身边一会儿,你就被人欺负了。以后可别再使小性子了,否则没人会像我这样巴巴地赶来救你。”说完接过空中的玉笛,轻身飘落在牧谣身边,冲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牧谣此刻只能无语望天:有这么不经喊的吗,这样都能将他骂出来,她是不是上辈子欠这个妖孽很多钱啊。
“哼,你果然在乎他,如此甚好,省得我再费心布局!”季樱红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最终汇成了冷厉催动手中的红锦向二人攻去。
无尘将牧谣护在身后,一边从容地化解着季樱红的攻击,一边说道:“我说季姑娘,你都追着我三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无尘实在不忍耽误姑娘的青春,要不咱们谈和好不好。”
“少废话,我要什么你知道,或者将‘紫烟玉炉’还给我,我便不再纠缠于你!”
“我都说了无数次了,你要的我真的做不到,况且那东西如今真不在我这儿,我要知道它那么麻烦,打死我也不会向你讨了去,事已至此,你看可还有别的解决法子?”
说到这事无尘便懊恼不已,当年若不是堵酒输给了追魂,怎会答应帮他去取“紫烟玉炉”。自己并不知那“玉炉”是“红锦教”的圣物,只知道该炉由一个叫季樱红的女子掌管,便对她施了点美男计,到手之后他还向追魂炫耀,后来才明白当时追魂看他的神情为何不是羡慕而是同情。
“办法倒是有,只是怕你不敢!”季栅红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