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得任何动静,便有一个人影立在了门外:“公子?”
“进来为主子运功疗毒。讀蕶蕶尐說網”
“是,公子!”
话落,一位戴有半块银色面具的黑衣人,一身肃杀之气地走了进来,车内空气顿时冷了几分。待青冥将药喂入,他便几步走到榻前,双手扶着男子的背运起功来。
奚牧谣并不觉得青冥的防备有何不妥,只是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雪球立马瞪着大眼一脸鄙夷的望着她,牧谣没好气地回瞪它:“怎么,你不饿?小心一会儿不给你吃!”
雪球赶紧乖乖地低下头,讨好地在她怀里蹭蹭。
奚牧谣见青冥空了下来,嘴角微勾,表情尴尬道:“呃,青冥公子,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可吃的?我们……都饿了一天一夜了。”说完和雪球同时一脸期待地望着青冥,心中不由感叹:谁说的有什么不如有钱,这个时候有钱顶个屁用,还没一碗稀粥来得实在。
青冥侧头,见到这一人一猴同样的神情和眼神,轻笑出声,随即从车内暗盒中取出一些糕点置于矮几上,将杯子盛满水,略带歉意道:“先将就吃些吧,等到了京城,我定好好招待牧谣兄弟。”
不等他话说完,牧谣和雪猴便将盘内的糕点吃了一半,青冥见其吃相,脸上笑容更甚。
青冥自认不是个随意的人,却不知为何对这个刚认识的牧谣一点儿生疏感都没有,特别是对他说的话没理由地相信,这让青冥有些不满,他不太喜欢这种轻易信任的感觉,除了郁,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让他信任。他收了笑意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树影。
填饱了肚子,牧谣便觉得困意浓浓,昨晚在山林里因为害怕,搂着雪球转悠了大半夜,实在困得睁不开眼才靠着大树浅眠了一会儿。为了找到吃的,一大早便上了路,早就疲惫不堪,这会儿一吃饱就再也忍耐不住,不顾形象地倒在了榻板上。
青冥刚从窗外收回眼神,就看到一副美人卧榻图。他看着熟睡中的少年,尽管一身风尘,狼狈至极,却不卑不亢,清逸出尘。小小年纪医术过人,说是出生名门又没有一丝名门公子的做派,说是出身平凡,可世间难求的“赎魂”解药却随手可取。
此人会不会是“罗刹门”派来刺探情况的?若是这样他又为何出手相救?在听到自己名号时也无丝毫表情,难道是隐藏太深?可若是有这等心机,又怎会毫无戒备地在此呼呼大睡?
青冥想得头晕,眼睛扫过一直瞪着大眼盯着他的雪球,眼里浮现出玩味的神采。
两个时辰后,马车进入京城。
昌黎国原本就是大国,两百年前一统中原,因为二十年前的一场宫变,让一直觊觎中原领土的边疆小国乘机而入,掠夺了昌黎不少城池,才形成了如今三分天下的局面。
虽然当今皇帝昏聩,近小人远忠良,昌黎国已大不如前,但天子脚下京城之地还是繁华依旧。
进入京城后,马车便放慢了速度。
此时,风浔早已退了下去,青冥见大哥的脸色已大好,唇色恢复自然,手臂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就连肌肤也退去了血腐之色,看来要不了一会儿就该醒来。
青冥心下大安,不由又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牧谣。
很快,奚牧谣便被街上的吆喝声、叫嚷声吵醒。她一睁眼便见到雪球瞪着双大眼委屈地望着自己,向它歉意一笑:“雪球乖,一会儿我搂着你睡啊!”
雪球一听,毫不客气地钻进她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
奚牧谣宠溺地摸摸它的头,心下一暖,她知道雪球定是信不过青冥,所以在她睡着后当起了她的警卫。这次出来一个丫环护卫都没带,亏得有雪球,不然准得寂寞死。
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奚牧谣将窗帘掀起一角,只见马路宽阔大气,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一派车水马龙,兴盛繁荣的景象,不由高兴地大呼:“哇!太好了,终于到京城了!”
奚牧谣一回头便见到青冥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突然想起如今是男儿装扮,立刻收了笑容,轻咳一声:“呃,青冥公子,如今京城已到,你大哥的毒已解,我们的交易也算完成了。我开剂汤药,你只须叫人煎了,让他连服两日,我保证体内之毒可尽除。”说完便取了桌上的纸笔写下处方递给青冥。
青冥接过处方看了一眼,放入怀中,对牧谣拱手道:“多谢牧谣兄弟出手相救,可是如今我大哥尚未清醒,交易如何算结束,这万一有何不妥,我该去哪儿寻你?”
奚牧谣微愣,觉得似乎有理,但是此刻她的心,就像刚挣脱笼子的鸟儿,早想满世界飞去,便为难地看向青冥:“青冥公子还是信不过我?”不待青冥回答,又道:“这样可好,若真有什么事,你到京城最好的客栈找我,我定不会推卸。”说完一脸诚恳地望着青冥。
青冥自然知道他说的话不假,本是想找个借口将他留下,如今见他去意已决,也不便强留,轻笑道:“牧谣兄弟哪里的话,我只是想请你到府上小住,以谢对我大哥的救命之恩,既然牧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