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越洋电话。
“婉儿,这么晚了,什么事?”
“婧慈,我有事要求你。”
那时,刘婉儿的房间里,正坐着一身西装革覆的刘立伟。刘立伟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杯,喝得极慢,姿态闲散,看不出丝毫求人的窘迫。毕竟是未来帝都市长的头号接班人,那种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气度,也让这场送上门的求情,变成了一种等价的利益交换。
刘婉儿很快将事情说完,为了增加砝码,又补充了一部分,“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也就那些,其实你也清楚。不过,”她突然压低了声儿,捂着话筒说,“我哥的确看到厉锦琛和那个小女孩,行止亲昵,似乎……婧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朱婧慈不置可否,“万一?哼!绝无可能。我在纽约三年,我们没少接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厉锦琛这个男人!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女孩懂什么?
长辈们怎么想的,要是厉锦琛在意的话,当年就不会违背家里的意思去参军了。
他这个人,若非他自愿,谁也迫他不得。那个小女孩,我知道,那不过是阿琛他为了报答贺晋对父母的救命之恩,帮忙揽下来的一桩英琦那小子不要的娃娃亲罢了。他为了能顺利插如帝国的军械制造业,总要做些牺牲,讨好贺晋就是最有效的捷径。”
刘婉儿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番自信的宣言舒展多少,只道,“婧慈,你能有信心我就放心了。只是现在,我表妹菲儿惹到那个女孩,厉锦琛就要将人开除学籍,驱逐出帝都,这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现在我是真没办法了,菲儿她还那么小,懂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那个姚萌萌在厉锦琛面前说了些什么,心竟然那么毒,让人都没法在国内待了。”
朱婧慈轻叹一声,“呵,你就是担心菲儿那丫头罢,好歹当年她也叫了我一声姐,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得到这般明确的应允,刘婉儿着实松了口气,向刘立伟打了个手式,刘立伟低声说了句道谢的话,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驶离的车,刘婉儿收回眼,那头的朱婧慈道,“是刘立伟来求你帮忙了吧?”
刘婉儿语调变得戏谑了几分,“是呀!我看他今晚回去,又要盯着女神你的学生照,失神好久了吧!”
“去你的,别胡说。”
“好,我不胡说了。我说真的啊,婧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熟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之前是近,可现在隔了一个大洋那么远,还有什么意思。不赶紧地回来,以防人家抢了你的位啊!你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可厉害得很。我听我们家菲儿说,那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看起来单单纯纯的,学校里竟然好几个男生喜欢她,追她追得狂得不得了,甚至还为她打过架,她在他们院系里都是挺有名儿的小祸水了。”
朱婧慈只是笑,笑完了才道,“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阿琛不可能喜欢这种心性的女孩子。我想……”她的目光,从碧蓝的纽约晴空,转向另一面百页窗外的办公间,那里人头攒动,身着精致西装与合体套裙的菁英白领们,组成了这幅华尔街最寻常的忙碌画面。
“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在交接中。我若回来,必然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没有理由再拒绝我。”
厉锦琛,想必跟那样乳嗅未干的小女孩相处之后,你已经明白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
电话被挂上,女人精致漂亮的眼,如最纯粹的黑色水晶一般,静静地看着桌案上的水晶座,水晶座里封存着一个天蓝色的标志,这标志现在在这条举世闻名的金融街上,已经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华人世界的一项金字招牌:慈森!
阿琛,难道不是你告诉我,这家公司从成立的那天起,就有我的一份,不是么?
……
阶梯教室
老师在讲台上讲,很快就写满了一个移动黑板。阶梯座上,不少人面前都放着平板或笔记本,倒是很少有拿手做笔记的人了。不过,不管到什么时候,总会出现一些与众不同的异类。譬如,像萌萌这样的。
对于前后左右朋友同学都人手一个电子本,她面前放着的是两个漂亮的笔记本,还有一堆五彩水笔。笔记本上有标签,且一页一页的颜色都不太一样。水性笔是一套六色,笔帽亮晶晶的还坠着一颗颗小星星、或者小草莓的装饰。
怎么看,萌萌这家档都有些像中小学生的配备。刚拿出来那会儿,可没少被旁人唏嘘,说她还活在童话时代,距离他们所在的后现代差了十万年。萌萌哼哼,不以为意,坚持我行我素真我风彩。
其实吧,刚开学那会儿听课,萌萌也是拿着“昂口”送的苹果IPaD,那小心眼儿里也有几分寻常学生喜欢炫摆的得意劲儿。高科技呢!她可不是真的那么土老包,她还是有些能拿出手、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家当滴!不过……
——读书要勤做笔记,或摘抄,或标记精读。古有孔子‘韦编三绝’,为了记笔记,把用来捆竹书的牛皮绳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