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后才发现,角落里早就被煲电话粥的女同学们占领了,她上下张望了,发现几个楼层竟然早就有人了。看样子,自己还真是个土包子,以为大家都是乖乖牌,其实世界早就大变样了。
“跟你道个晚安,就休息了。”
“哦……”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听到他温柔沉定的声音,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值得烦心的,全是她自己小心眼。
“萌萌,今天又哭了?”
“啊,没……”
大叔怎么可以那么聪明啊,呜呜呜,本来她都好了,可是他这么一问,她又觉得好委屈,好想哭,好难受,好憋屈。忍不住,就想把所有苦水都倒出来。
“乖孩子,你说说看,我听听。”
厉锦琛不说还好,这一说要当免费听众,萌萌的犹豫一下没了,滔滔不绝地把白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地全抖落了出来。
厉锦琛在燃着一片莹莹灯火的白桦林里慢步,听着小姑娘或撒娇、或埋怨、或鼻音重重、或高或低的抽息声,觉得好气又好笑,夜色迷离,似乎都融化在女孩那娇娇软软的嗓音里,变得模糊不清,变得光怪陆离,变得让人心软,变得慢慢习惯。
“……大叔,你说,这事儿都怨我吗?他们一个个都自诩是男子汉,居然连人家电话都不敢接一个了,太小气了!我,我讨厌死他们了。不理就不理,人家才不稀罕。”
终于,小姑娘抽泣完了,口气变得又硬又倔。
厉锦琛慢慢摸到了小姑娘的秉性,典型的在困境中成长壮大的类型,哭过骂过闹过怨过之后,又重振旗鼓,也会变得更聪明一些。俗话说来,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嗯,那就不理不稀罕了。”
“大叔……”声音又哀怨起来。
“怎么了?萌萌。”他含着笑,反问。
“人家,人家不是那个意思的啦!”
“那是什么意思?”
“我……”
萌萌皱紧了眉头。
厉锦琛走出了白桦林,哨兵见到立即迎了上来,立正、行礼,十分严格的军士化管理。厉锦琛捂着话筒,吩咐了两句,那哨兵立即离开了。
萌萌想着,嗡声嗡气地说,“大叔,人家不想吵架,想,想合好。可他们都不接电话,连个短信都不回,就跟约好了似的。佩佩说,过段儿时间等他们消气了,就好了。可我觉得,大志也许行。要是向东辰那个闷骚大冰山肯定……”她一吸鼻子,又急忙接道,“大叔,你别误会。我都只当他们是好朋友。我就是想,想,向东辰的成绩好。我爸妈说,要跟成绩好的同学交朋友……”
厉锦琛心下宛尔,问,“我误会了什么?”
萌萌“呷”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说,小脸臊红了。隐约之间,还听到附近煲情话的蹦出些肉麻兮兮的字眼儿,她就更不好意思,吱唔起来。
那时,一个小兵把跑车开了出来,打开门,厉锦琛过去拍了下小兵的肩,坐进了车里。
“萌萌,给我半个小时。”
“啊?”
萌萌不解,但厉锦琛没有解释,就叫她回寝室,半个小时后穿上保暖的衣服,再下楼去。萌萌应着,电话就挂断了,回神时,她惊讶了好半晌,直到查夜的舍监到来,惊得一群楼角煲电话的爱情鸟们一哄而散。
她窜回了寝室,少不得让被吵醒的人埋怨几句。她看着手机,没了睡意。
半小时?难道他会来看她?可都这么晚了,他应该也很累要休息了。怎么会跑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萌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到底还是孩子,发泄完情绪,就好了大半。
手机突然一震,消息来了。
她回神一看,一下瞪大眼,神儿全醒了。
亲亲大叔:萌萌,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天哪,大叔真的来了?!
……
因为自己哭了,说委屈了,大叔真的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
开门的大爷很感动地说,“小姑娘,你家叔叔可真会疼人!”
萌萌不解,好奇宿舍管理并不宽松,厉锦琛是怎么通过层层关卡,到她宿舍下的。还是之后和看门大爷混熟了,她才知道厉锦琛是借口给她送药,还说了食物中毒的事,大爷自然是知道这些八卦,生了同情心才帮了这一忙。
厉锦琛向大爷说着谢谢,就把一包上好的烟塞了过去,拉着萌萌往路边的跑车走去。上了车,车里开着暖气,一杯热牛奶塞到她手上,她的心还跳得“扑咚扑咚”响,感觉像在做梦。
“傻丫头!”
厉锦琛微叹,拿下女孩掐自己脸蛋儿的小手。
“大叔……”
萌萌捧着呼呼的牛奶,大眼睛闪啊闪,瞧得厉锦琛都有些尴尬了,遂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转开了话题,就讲了一个寓言故事:齐王的礼物。
楚国打齐国,齐国势单力弱,无法抵抗。情急之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