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声音道,“之前他一直隐匿行迹,但就在先前,他手下潜伏在易国的蛛网和蜂刺,全部被调动。一定有所动作。”
“阿鄯,你在国师身边多年,对他的性情应该很清楚。”粗哑声音缓缓道,“你说,国师在易国意欲何为?他调动蛛网蜂刺,又是意欲何为?”
“我无从揣摩国师的想法,我也劝你不要揣摩。国师哪怕孤身在异地,也不是你我能动的人物。帝歌的波谲云诡和我们无关,你的目标只该是易国。”前头那个声音道,“我只知道,蛛网蜂刺,是国师手下最为重要的密卫。散布在各国搜集情报,以及作为非常时期的人力配备。因为隐秘,肯定越少出现越好,尤其在帝歌之外的蛛网蜂刺,一旦出手,很容易会被当地王权摸出根底,连根掀起,毁掉之前多年的经营和心血,所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调动。我觉得,能让国师出动易国的蛛网蜂刺,十有八九,和易一一有关。在这易国,目前也只有易一一这个地主,够得上做国师重视的对手。”
“好极!”粗哑声音欢快地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易一一已经出了幻都,一路向边境来!”
“你要……”细声音语气露出一丝震惊。
“将计就计,借力打狗!”粗哑声音笑道,“他当初是怎么围杀我们的,现在,就让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
大荒北部起风云,王者大风,从易国一直刮到玳瑁。
上元城头,飘散着硝烟的气味,城头士兵们,蜷缩着靠着墙头假寐。
战事连绵,上元在裴枢的一阵猛攻之下,原先已经喘不过气来,但大王运气好,忽然得了个名士,在她献计之下,那凶猛如虎狼的裴枢,第一次小小受挫,在城下鸣金退兵。
上元城终于喘了口气,全城欢喜,压抑良久的气氛一松,大王心情愉悦之下,终于想起今年的年宴没有赐给大臣,于是下令赐宴金殿,补上没来得及好好吃的年夜饭,也为给名士庆功和接风。
是夜,宫灯高悬,锦绣满殿,珍馐罗列,暗香花影,众臣贺声里明晏安举起金樽,笑呵呵道:“酒三杯。一杯贺上元安稳,王图永固;二杯愿海清河宴,天下归心。三杯谢凤凰初降,佑我上元。”
他向坐在身边,化名“忘尘”的俞采举杯,摆出自认为最为倜傥的笑容。
众臣听那句“凤凰”,心领神会,都知大王对这才貌双全的女子心动了。王者为龙,求配的岂不就是天上凤?
众臣纷纷举杯,“谢凤凰初降,佑我上元。”
俞采在上座,优雅得体微笑,眼神如这酒水粼粼,倒映前事如前生。
……
景横波烦躁地在室内走来走去。
宫胤不带着她赶紧走,这时候和人家妃子关着门干嘛呢?
她想过去看看,奈何身边一直有两个死太监,不错眼珠地盯着她,这么在人眼皮子底下“咻”一声不见,实在有点太打草惊蛇不是?
好容易等到两人有了各自转身的机会,她操纵一只花瓶,敲倒了一个,另一个听见动静转身,还没看清楚,后脑勺又挨一记。
景横波呵呵一声,将两个人拖到角落里,身子一闪不见。
下一瞬她身在宫室之内,层层帘幕,重重屏风,未点灯火,而天色暗沉,所有景物都淹没在朦胧虚幻的光线里,而在大殿深处,有呢喃语声传来。
隐约听见女子声音娇痴,“哎呀,不是这里……”
“啊,别太用力……”
“哦哦哦……这里这里……嗯……对……”
“啊……不能这样……”
隐约还有宫胤的鼻音,嗯嗯应答,是景横波最爱听的,一听就浑身燥热想扑倒他的那种鼻音。
景横波立刻燥热了。
这两只在干嘛?嗯?
易国各种虚幻各种假,宫胤不会也中道了吧?
她抓起一只花瓶高举,“咻”一声就穿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止住。
蹲在屏风后宝座边的两个人,愕然转头向她看来。
景横波一瞧,衣裳整齐,表情惊愕,距离合适,分寸妥当。两个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来做什么?”宫胤皱眉,赫然还是易国大王的语气。
景横波一听就知道,他还在演戏,必有所图,心想哎呀糟糕,搞砸了,眼珠一转,立即摆出一脸盈盈的笑。
“大王……”她迈着风摆莲荷步,袅袅婷婷走过去,娇娇地往宫胤肩上一靠,兰花指托向他下颌,一个熟练的媚眼儿已经飞了过去,“妾身有些要务,想要和大王禀报……”
那“要务”两字,咬得轻轻又飘飘,衬着那媚眼儿,足可以让任何男人的魂儿飞掉三两。
玉嫔蹲在那,盯着景横波的姿态,不由自主地拗了拗肩颈,学起了她的风情。
宫胤顺势抓住她的手,盯了她一会儿,他比她高不少,这样俯视下来的眼神很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