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抗拒,忽然感觉到他掌心燥热,反手一摸,果然,他身上又开始忽冷忽热,她下意识去探他的真气,被他挡住。
走火入魔引起的真气反噬非同小可,可能会导致各种病状。她有些焦躁,爬起身看他的状态,他看上去像发烧,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微红,唇边微微起了皮,显得火燥。
她重重地拍床边,把那些家伙吓了一跳,赶过去一看,都笑道:“瞧这弱身子,竟似发烧了。”
景横波拍着床边示意送水,那些人看宫胤生病,反觉放心。看景横波横眉竖目,生怕她一个不顺心,搞出什么幺蛾子,当下便安排人找药送水。景横波夺过水盆,拧湿手巾把,亲自给他擦汗降温,药却是不敢随便吃的。
擦不了两下,他身子又冷了,她不能确定那冷是恢复正常了还是在打摆子,但那种仿佛没有生机的感觉让她害怕,当即扔了水盆和毛巾,拖过被子,当头一盖,在被子下抱住了他。
屋子里的人都笑看着,互相传递着眼色,都觉得这“皇叔”看着性情骄纵,但对自己这名叫菊花儿的“朋友”,倒真算得上情深意重。
眼瞧着景横波竟然当众大被一盖,众人都不禁笑了,有趣地瞧着那被子——高高地隆起一大团,还翻来翻去,不会吧,这当众就……?
景横波才懒得理别人怎么想,她躲在被子下,抱住了宫胤,先大力摩擦他掌心,觉得血脉不活,又去试探他小腹处的真气。宫胤神智不大清晰,居然还晓得拨开她的手,护住那里,景横波一边嗤笑这家伙跟护怀孕孩儿似的,一边转向他心口,想知道心口那处极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就是走火的根源,宫胤的手又把她挡住,她来了火气,拨开他的手,按在两边,自己双手压住,将脸贴上去,顿时觉得半边脸都冻麻了。
他微微挣扎,她觉得自己的动作像个欲待强暴弱女的流氓,可老天知道到底谁强势,他就算伤病着,依旧把她又掀了下去。
她恨恨地想这年头,啥事儿都反过来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却也不敢再乱爬,怕他病中还惦记着抵抗她,平白多费力气更加虚弱。只得乖乖睡在他身边,用屁股压住他手腕,手再从自己背后伸进去,以这种诡异的姿势,试图给他调理气息。
一触及他的真气,就感觉到阴冷寒气彻骨,盖了被子依旧冷得像冬天裸奔,那股真气太凶猛,以至于她刚刚聚拢的一点真气立即被冲散,她牙关格格打战不肯放,觉得连屁股都被冻住了,他却忽然翻了个身,将她抱住。
这一抱,她的手被挪开,她还想试试,他却在她耳边低低道:“抱着,便好了……”
她心中一声叹息,怨念地想着自己异能牛逼,内功什么的终究还是练得太迟。此时疲倦袭来,忍不住合眼睡去,睡着了也是不安的,不停地做噩梦。一会儿梦见被绳索捆死,那是宫胤把她抱得太紧;一会儿梦见被火烤着,那是宫胤又起了热度,一会儿梦见宫胤死了,冰冷地躺在她身边,渐渐凝成一具冰雪尸首,她惊吓而醒,立即伸手摸摸他唇边,他发作时,只有唇是微热的。
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那群找她的人也不安稳。没人认为她会死,但一时废墟也清理不干净,众人扩大了搜索的范围,甚至找出了宫外。
景横波有心想通知,此时却没有能力,而且也不敢离开宫胤一步。先前她还有和他分道扬镳的心思,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此刻却再也想不到这事儿。
天快亮的时候她被哭声惊醒,据说这座宫里的宠妃暴毙了。
宫中暴毙是个要命事儿,所有伺候的人,都会立即迁到偏宫或者干脆打发到宫外。景横波看一眼笑得开心的易国探子们,心想自己的猜测果然被证实,可惜了个如花似玉美人儿。
宫人们都要被挪出,已经在院子里排成了队,在被沉铁王军检查后,坐上大车,一起逐出宫城。
易国的人监视着两人起身,宫胤在她面前疲态毕露,但有外人在,却依旧立得笔直,那种高远冷淡的气质,连绑匪们都下意识不肯靠近。
景横波犹豫着,她想带宫胤回自己那里,最起码那样他可以得到很好照顾。但宫胤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道:“我不想露面,打算先跟着易国人走一路,你若不愿走,且通知你最信得过的人便是。”
景横波冷哼一声道:“谁不愿意走了?我分分钟就走。”脚下却不动。
宫胤不过唇角一弯而已,抬手给她理了理额前碎发。
因为人多,排着长长的队伍,易国的几个人,将景横波和宫胤夹在中间,看似扶着两人,袖子里的刀却紧紧逼着。眼看两人对刀好像全无感觉,气度从容,都觉得,这谁,真的越看越像皇叔了。
易国这几个人,原本是觉得任务艰难,不想到国师身边去冒险找人,碰上戴着只有皇叔可以制作的精巧面具的景横波,就想先抓了来应付差事,如今却想,莫不真这么巧碰上了吧?
这边宫人出宫,那边景横波手下还在着急寻找,景横波看见英白在指挥士兵扒开废墟,七杀在灰堆里扒来扒去,连紫蕊都挽起裙角,赤手扒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