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景横波嘴唇,想着这石榴花儿一般娇艳的唇,如果裹在自己唇齿之间,该是如何的香软馥郁……顿时浑身一阵燥热,眼光越发灼灼热切。
“啊?”景横波傻了傻——话题为什么忽然跑到了限制级?
还有,么么哒是亲嘴的意思,他怎么知道的?好像她只有次在二狗子面前说过……
“你经常这么对我说,你不会是想我亲你吧?”裴枢灼灼盯着她的唇,“你也是那种口不应心的女人,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他忽然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手上一使力,就要将她往自己腰上带,“那爷就成全你如何?”
……
戏台后孟破天在问换下英白衣裳的“厉含羽”,“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官差要来抓咱了,打一场还是跑路?”
他不急不慢理着袖子,“要抓就抓。咱们这种犯人,多半送去王宫大牢,正好我想见识下玳瑁王宫。”
“好主意!”孟破天大声赞好,却见他眼神忽然向外一掠,一瞬间凌厉如剑,孟破天用眼角瞟瞟,正看见裴枢伸手要揽景横波那一幕。
这一霎她忽然觉得身前一冷,似有杀气,一惊之下赶紧移动脚步,挡在了“厉含羽”面前,“那个……官差来了咱们要不要先假打……”
她胡言乱语,对方也无心回答,换个方向让开她,似乎想看个清楚,孟破天唰一下又窜过来。
“哎哎哎你没去过王宫吧,正好我给你带路……”
他再让,她又挡。最后他停住,两人对视。
他的目光清明透彻,在那样似可看穿人心的目光下,孟破天的脸竟微微红了,却倔強地不肯避开。
“你不会是怕我杀了他吧?”他慢慢问。
孟破天无话可答,干脆脖子一梗。
此时一群官差涌入,嚷嚷着要捉拿两人,白衣人看了街上一眼,退后一步,和孟破天一起,没有反抗任官兵带走。
“你刚才的词儿真好,”孟破天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有点尴尬,没话找话,“我后台听着,都想哭了……”
他不答,唇角淡淡弯起。
有些话,想说给她听,也便说了。
有些事,想为她做,那便去做。
人生里,能相遇,能爱过,能看见她的成长,能有机会诉说,能送她安稳走上前路。
那便足够。
……
“裴枢!”大街上还被拦着的景横波忍无可忍,狠狠一脚踩在他靴子上,“你有完没完?让开!”
她跺脚的时候,下意识对台上看了一眼,眼看那边有官差涌过去,吵吵嚷嚷地过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越发心急。
裴枢一动不动,好像脚是石头毫无感觉,眼底的光芒并没暗淡,反而因此更加灼灼如剑。
“好,好!”他冷笑一声,忽然撒手。
景横波正在向后用力,不防他忽然松手,身子一仰险些跌倒,被穆先生赶紧扶住。
还没等她发作,裴枢已经冷笑着抬起脸,似乎在对天说话,“我有完没完,我惹你厌烦,我做什么你都要么嬉皮笑脸,要么打马虎眼。你一开始撩着了我,然后又撒手不管。景横波,你也演一手好戏,踩一地心肝。有没有人告诉你,有种人看似亲切可人,其实最冷心冷肠?”他伸手指住她,“别动,别说话,别自恋地以为我说的是你,我说的是我自己。现在我心情不好了,我不想看见你,你不用再嫌我有完没完,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各干各活。有种你别后悔就行。行了,就这样,再会!”
他噼里啪啦说完,甩手就走,景横波乱糟糟的脑子还没来得及理顺他的话,直觉不好,急忙“哎”一声伸手抓他,“裴枢,别闹……”
这话一出口,她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说的!越急越坏事!
果然,她原本还有希望,够得着裴枢背在身后的手,结果这话一出,裴枢一顿,唰一下便从她面前消失不见了。
留下她立在街边,凄凄惨惨戚戚……
……
上元王宫。
明晏安听完属下奏报,面沉如水。
景横波连过三关也罢了,关键过关的时候,顺带还让百姓对他离心,这点实在让人不可忍受。
“大王。”他的首席幕僚岑霖,捋着山羊胡子,再次建议,“看女王行事,和大王明摆着不死不休。大王万万不可心软。趁女王如今在寥寥几人在上元城,一不做二不休…”他伸手,虚虚一砍。
明晏安神色变换,沉吟不答,岑霖以为他有顾忌,悄声道:“您不必担心天下物议。所谓成王败寇,杀了便杀了,群龙无首,剩下的还不由您收拾?到时候还有谁敢说什么?如果让她在您城中都来去自如,您才会成为笑话,被天下人耻笑懦弱无能!”
明晏安站起身,负手在堂中踱步,岑霖又道:“大王如果为难,臣愿亲自出手,代大王承担,事后大王只说不知情。一切担待在臣身上就是!如此,于大王名声无损,又可解决心腹大患,大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