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波毫不犹豫就将药丸吞下肚,低声道:“喂,问个问题,刚才,你和询如,谁把谁睡了?”
“唰”一下,一股大力从屁股后面传来,她早有准备,一个驴打滚翻到一边。
“怎么回事?”监视她的人被惊动,直起身子询问。
“有水蛇。”景横波颤声指着水面。
那股准备踢她屁股的劲风,正顺着水面翻翻滚滚一线而逝,看上去真如一条大水蛇一般。
“水蛇有什么好怕的。大惊小怪。”监视她的人嘀咕,“走吧。”
“我最讨厌蛇了。”景横波一边走一边大骂,“狐媚脸,水蛇腰,不男不女,狡猾无耻,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
“瞧这丫头,有点傻啊。”跟在她身后的人笑道,“这蛇还有脸?”
“对啊没脸!这么快就出来了,到底行不行啊?”景横波笑。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啊!”那家伙一把捂住屁股,“好像有蛇咬我,哎哟!”
景横波早已跑到人群中去了,有好些人等着她的亮相,结果她老人家脸一抬,众人顿时神情精彩。
这姑娘,要说眉目也似乎怪好看的,只是这皮肤怎么……
说似乎,是因为,那张脸,如白癜风一般,一块黄一块白,斑驳似掉落的墙皮,那样可怕近乎恶心的肌肤,让人不敢多看一眼,谁还在意她眉眼如何?
更要命的是,这黄黄白白,似乎也延续到了身上,颈项上,也有这样的痕迹。
原本对她很有兴趣的男人们,顿时兴致大减,长得再美,对着这样恶心如蛇的皮肤,也没了胃口。
“白癜风吧?”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齐齐退后一步,她身边留下安全距离。
景横波摸摸脸,心想老不死只愁整人不狠,给她的东西,肯定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不过也好,安全了。
一路下山,在山坳处取了马,但没人愿意和她共乘,那领头人便道:“把给厉公子的马,先让她骑吧。回头到了镇上,再买一匹给她。”
景横波一看,那可真是一匹好马,高大神骏,油光水滑,红缨紫辔,银鞍金蹬,还是最装逼的通体白色,这种马,一般都是帝歌公子哥儿最喜欢用的,用来装逼耍帅泡妞踏青之必备法宝。蓝天之下,碧草之上,白马飞鬃,红袍狂舞,驰向那群两眼冒心心的傻妞儿,该是多么的高大上。好比现代那世,高富帅必备拉风跑车,方便勾搭绿茶婊一样。
这样的马,给她骑?这么大方?其余人的马都没这个好呢。
有人在坏笑,道:“大哥,这不好吧。这马是厉公子指名要的,都不愿意给我们碰,想必不愿意给这位坐。”
“他要留给女王坐呢,留着和女王陛下双双共乘,策马奔腾呢。”立即有人阴阳怪气地笑。
众人都笑,语气中对那位“厉公子”,看似尊敬,实则鄙薄。
景横波眨眨眼——啥米?女王?有什么八卦吗?
“少说几句。”那领头人看她一眼,道,“反正也是暂时,稍后我向厉公子解释便好了。”
这么说她也不客气,娴熟地上马,马术早已练习得精熟,不会露怯。
跟随众人一路前驰,景横波注意到,几乎每驰十里,领头人都会停下来,路边都有人接应消息。一路上行人很多江湖打扮,但属于官府的士兵、衙役、司丁等等官家人,几乎看不见。
由此可见,江湖势力,在这玳瑁部,已经占据了相当大的权力。王权在这里,被逼退缩至一角,苟延残喘。
据说玳瑁上元城,又是一种景象。内城之内,几乎没有任何百姓居住,只留王城官员和军队,玳瑁族长已经放弃了对玳瑁全境的掌控,所有军力都用来掌控上元,王令只施行于上元城之内,军队只在上元城内,密密地守护着王宫,据说上元军队举起的刀戟,密得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真是一种奇特而糟糕的格局,神似大荒的缩影。除了玳瑁,别处全无。
第七峰的山脚下,是玳瑁北部边镇关家川。一行人将在这里补给食物,稍事休整,然后分兵两路,一部分携带人熊和消息回报,一部分人带着景横波,趁势追寻女王踪迹。
这些人消息当真灵通,在路上,这批人就接到了上面的指令,表示将安排人员前来汇合,一定要追到女王,不能让女王和十三太保先联系上。
众人将要在城内一座小院内休息,储备食物,等待后援的到来。
一进入玳瑁中心区域,景横波就发现,这里的空气有点问题,呈现一种淡淡的灰霾色,闻着也不大好闻,有点像现代那世传说中的雾霾。
但这是古代,山明水秀无污染,哪来的雾霾?是不是和传说中永远散发着毒气的黑水泽有关?
景横波跟着那群人,转过几条幽深的巷道,看见一扇枣红色的木门。
门下青砖缝里,幽幽开着几朵明黄的野菊,有人来应门,吱嘎一声推开门扇。
院子里一色青砖地,午后阳光里明净如水,青砖上白袍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