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先放弃对提前登基的争取。
老头子当时傻愣愣地看她半天,一脸失望地道:“女王不想提前登基?那些人所谓两年天星犯日,明显就是拖延的借口,须知夜长梦多。”
景横波一看老家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八成在腹诽自己志向浅薄心思只在男人身上,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所以说是暂时的啊。”
“敢问陛下何意?”老头子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退一步才可以进一步。”景横波笑眯眯凑到他耳边,“您的反对,想必也让那些家伙很头疼吧?那么您一旦放松紧逼,对方是不是会松口气呢?你露出一点可以商量的意思,对方是不是会因此赶紧配合您呢?您呀,就先装模作样让让,给我争取一点自由吧!”
次日,常方一反常态,没有再咄咄逼人要求立即确立女王登基日期,反对派由此大喜,也因此答应了常方关于女王的一个要求——常方认为,陛下既然暂缓登基,那么对她的要求就不该以大荒在任女王的标准论定。所以,应该允许女王有一定出宫自由和财政自由,便于她体察民生,了解国情。对女王的种种限定规矩标准统统减半,并允许女王有处置所在宫禁事务之权。
历来政治就是充满妥协,你妥协了这样,我就该相应妥协那样。对于反对派来说,不让女王登基是大事,其余什么自由权啊,出宫亲民啊,给点钱啊,自己宫里的处置权啊,小事。
景横波得知这消息,嘿嘿一笑。回头关照老常方:“您老记得一两个月后再继续提女王提前登基的事儿啊!”
老常方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爬起来瞪了半天眼睛,摇摇晃晃走了,走出宫门回头看看,却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笑。
“有勇有谋,能进能退,不失虎之勇烈,亦不失狐之狡黠。得女王如此,大荒有幸矣!”
他满意地点点头,“就算老夫因此背上出尔反尔之污名又如何?值得!”
……
景横波一点都不因为自己的黑心主意已经让一个高洁的圣人即将蒙尘而愧疚——何必那么不接地气呢,好人偶尔干干坏事,才有杀伤力嘛。
至于几个月后时机成熟,老常方再杀出来嚷着要女王登基,那群反对派会不会气歪了嘴,她可管不着。
小小解决了一件事,她心情不错,决定近期除了攻占帝歌市场之外,剩下的最重要事务就是——培养男友!
培养男友,先从习惯开始。
一大早,鸟儿叫,风儿吹,被窝高,睡好觉。
门被匆匆打开,女官紫蕊快步进来。
“陛下,陛下,”她直奔窗前,对着那堆高高的被窝躬身,“您该起了!”
没动静。
“陛下,”紫蕊看看时辰,确实早,但问题是,这是女王陛下昨晚再三关照,要她这个点来叫醒她的。
“陛下……”
被窝卷翻了个个儿,从床东翻到床西,状若龟壳。
“陛下,时辰到了。”
“嗯……”一只雪白的手臂猛地从被窝里探出来,重重地打在床面上,传出来的声音充满迷离的鼻音,足可让全天下的青壮年热血贲张,“别吵我嘛……别吵我……”
“陛下!”紫蕊鼓足力气,大声发出最有杀伤力的一句话。
“您说要早起陪国师刷牙洗脸吃早饭的!说了两天都没做到,这是第三次了!再不起微臣再也不喊您了!”
被窝卷儿唰一下蹦起来,蓬头垢面的女王,眼神直勾勾坐在床上,头发飞散,两腮满满压着的枕头印子。
“我勒个去,失败两次了,今天必须要去。”某人喃喃地道。
紫蕊唇角微微弯起,失败两次其实不是女王太懒,纯粹是国师不愿女王早起,安排蒙虎过来干脆点了女王睡穴。是她不忍看每天女王醒来的失望表情,干脆今天提前来喊。
“起床!”景横波一旦下决定也是个行动派,睡眼惺忪地对天打了一拳,蹦下床穿衣服。
紫蕊神情愉悦,觉得看见这样的女王真好。
女王并不掩饰对右国师的与众不同,她本就是个最明朗自由的人,宫内渐渐也便有些话出来,说女王和国师大抵好事将近了,在大荒,女王和国师本就是官配,没人觉得奇怪,更多的是祝福。毕竟这位新女王虽然有点奇怪,说话各种不懂,但是美丽亲切,没有架子,待人和气,很得宫人们的喜欢。
景横波匆匆穿好衣服,一边匆匆扒拉着箱子里的东西,她记得箱子里有套旅行装洗漱用品来着。
翻箱子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在自己的小隔间的架子上多了一样东西,是个小盒子,她取下打开一看,里头几根短短的红色的纸筒,她认出这是传讯的烟花,大荒这边叫信炮。
盒子里有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媳妇,想我的时候,点一支。我会立刻乘着祥云来到你身边的,如果我很忙,我会派那几个乘着拖车来到你身边。你尽管热情地疼爱我或者狠狠地蹂躏他们。想你。伊柒。”
下面还有一个鸭屎绿的痕迹,景横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