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似硬实软的物体上,将那物体撞得“哎哟”一声,向后一仰,两人砰一声倒地。
“我勒个去好多星星亮晶晶……”景横波摸着脑袋,摇摇晃晃爬起来,先顾不上底下被压的那个,赶紧探头出去找自己的鞋子。
一眼看见那双华丽丽的高跟鞋正被一个少年茫然地拎着,她大喜,大声道:“给我收好啊回头我来拿啊……”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朋友你好朋友再见不好意思撞了你有机会再报答么么哒。”
她胡言乱语说完,就准备下车,努力追上最后一辆车,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笑道:“你就打算这样光脚下车?”
景横波霍然回首,“我勒个去!耶律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该我问你才对,”耶律祁似笑非笑瞧着她,目光在她脸色上掠过,忽然眉头一皱,“我的府邸就在巷子里面,我刚出来,就逢上你一头撞了进来,被你撞得心口发疼,你得帮我揉揉……”
“好。”景横波伸手,一把揪住了他胸前衣襟,“是你就好办了。快,叫你车夫迅速追上前面那辆黑马车!”她恶狠狠地盯着耶律祁,媚眼如刀,“别问我为什么!别啰嗦!这是天大的事!你敢再出幺蛾子我……”
“我只想问一句,”耶律祁的注意力却好像不在她的话上,“你受伤了?”
景横波怔了怔。
这一刻她才看清,对面耶律祁毫无平时谑笑之态,眼光竟然是温柔关切的。
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迷迷糊糊的想法掠过,她有片刻的不可思议——耶律祁也重生了?他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不停和宫胤和她作对,宛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般不断恶心她吗?他为毛要用这种恶心兮兮的眼光看着她?他受啥刺激了?昨晚觉没睡好?被女人甩了?被男人甩了?
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丰富的脸部表情已经足以令耶律祁读懂其间含义,他忽然微微叹息,放开了她的手,探头对外吩咐:“转向,全力追前面灰黑色马车,车身宽三尺,有斑驳印痕,车夫大抵五十左右年纪,穿一身灰锦长袍。”
啪一声鞭响,马车立即转向,景横波不可思议地问:“我明明没有告诉你是哪辆车!”
“刚才和那车曾擦身而过。”耶律祁随意地道,“感觉那车散发的味道有些奇怪,多看了一眼。”
多看了一眼!
就一眼就记住,就看出了这么多!
景横波忽然非常嫉恨这些大神的智商,很想劈开他脑子抢一半来装自己脑袋里。
被耶律祁抓住的手腕忽然一热,随即一股热流自腕脉汩汩而入顺延而下,她胸中的烦恶翻腾感觉,顿时好受许多。
体内舒服了一点,先前被压制的虚弱感便袭来,她也顾不得和耶律祁斗嘴或打架,挪了挪屁股躺在座位另一边,道:“快点……”
“到底什么事?”耶律祁问。
景横波瞟他一眼,没有答话。说实话,她真的不太信任耶律祁。
说到底这是政敌,不能因为一时援手就全盘托之以信任,谁知道耶律祁和桑侗之间有没有私下勾结?虽然她相信这是桑侗临死疯狂反扑,以耶律祁的地位和为人不至于希望帝歌动乱百姓遭殃,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你负责把车赶快一点,咱们要在到达琉璃坊之前赶上并阻止他们就好了。”她有气无力地答。
耶律祁看看她脸色,掏出一颗丸药,在手中抛来抛去,笑问她:“怎么样?敢不敢吃?”
景横波抬手就从他掌心抓了去,想也不想就吞进口中,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道:“谢了。”
耶律祁有一瞬发怔。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毫不犹豫信任。
他看看掌心,刚才一瞬触感还在,滑润轻巧的手指,一抓便似挠在了他心上。
不过景横波的嗤笑下一刻就打消了他的感动。
“你现在要害我很容易,何必费心事搞个毒药骗我?”她得意洋洋地道,“再说宫胤和我说过,虽说好的丹药有时候气味颜色也不咋的,但毒药一定气味有问题。你这颗丹药香而光润,正宗紫金色,不正是你耶律世家传说中的家传宝丹‘天香紫’么。切,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你连天香紫都知道,”耶律祁脸色有点不好看,悻悻地道,“那你知不知道天香紫在耶律家也有区别?分为三六九等?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你的是哪一等?”
“宫胤告诉过我,天香紫是你耶律家不传之秘的名药,何止三六九等,复杂得很。不过用脚趾猜也知道,你给我的肯定是最普通的啦,”景横波手指随意地在空中晃晃,“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因此就不承你的情了。安啦,我知道天香紫最末一等在外头都是有价无市的,这次情我记下啦,”她很认真地在半空虚划,好像面前当真有一本账本,还认认真真地打了个勾,道,“哪,当初喂鸟屎那件旧仇就此一笔勾销,你还欠我……”她眯起眼睛,当真似地对虚空数了数,“一二三四……嗯,五次恩怨,五次。记得慢慢还,天香紫一级二级什么的拿来兑换也可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