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只苍鹰跟在后,尽管它还是身在半空。
不能去主帐,主帐里有他们研究战略的地图之类的东西,所以就进了隔壁的一个军帐里。
帐门打开,苍鹰随着云战和秦筝之后进去,然后落在了桌子上。
秦筝坐在对面,然后将茶壶拿到自己面前,打开盖子,将手伸进去沾上水,“我画了啊,你看清楚了。”画在纸上纯属浪费时间。反正段冉也能记住,用水画在桌子上就成了。
云战坐在远处,冷面无温,幽深的眼眸外散着迫人的气势,淡淡的看着他们。
这种场面,真是很奇怪。
秦筝对着一只鹰说的兴致高昂,完全就是将它当成了人。
而那只鹰,则很安静,一直在看着桌面。若不是知道它是被段冉控制了,还真会以为这鹰是成精了呢。
“这大营啊,兵马很多,我粗略估计,上官铎大概有三万兵马都在这里。这一侧呢,是马厩,成千上万的马都在这里喂养,你要是不忍心就算了。要是狠得下心来,就向这些马动手吧。”秦筝写写画画,一边说道。
苍鹰没表示,只是很认真的在听,谁也不知他最后是否狠的下心来,毕竟那都是属于他东齐的。
“上官铎呢,他住的地方就比较严密了,周遭许多人守着。我猜啊,可能是上次被我摸走了令牌给他留下阴影了。”就是搂着女人睡觉,他也得命人在四周守着。
一听令牌二字,苍鹰有所反应,歪头看向了秦筝。
秦筝也盯着它,栗色的眼睛睁大半晌,随后道:“你想要那个令牌?”
苍鹰的头几不可微的点了下,它确实想要。
秦筝扭头看向云战,那令牌自她偷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云战那儿。能不能给段冉,还得云战说了算。
云战看着他们俩,眸色无温,“此时你便是用这令牌去夺上官铎的兵马也是无用的。”低沉冷漠的语气,听起来还带着点儿讽刺。
秦筝扭头看着苍鹰,她觉得云战说的是有道理的。最起码目前,上官铎的兵马对他都是死心塌地的。
苍鹰眼睛动了动,看着秦筝,似乎在隔空的与她对话。
而秦筝,也能弄明白它眼里的话语。
“他或许是想,待得逼迫上官铎走投无路时,用这令牌给其他将士一个台阶下。”秦筝一字一句道。看起来段冉还是想收回被上官铎带走的兵马。
云战几不可微的扬眉,惊讶于秦筝居然能看出这些来!
“若是这次你能刺杀了东齐太子,这令牌就给你。”想从云战手里拿东西,可不那么简单。
秦筝也没想到云战这么不好说话,转过头来看着苍鹰,“你听到了?你得先表示出诚意来,我们才能将那令牌给你。我冒死的偷来,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便宜了你。”尽管当时她偷的时候并没有想着能利用这令牌做什么,只是想给上官铎和段冉添堵而已,顺便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她。
苍鹰似乎也同意了,没有再做什么动作。
秦筝抿嘴笑,看了一眼云战,冲他眨眨眼,明目张胆的送秋波。
“既然咱们谈成了,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希望我们会听到好消息。”她觉得段冉是会成功的,因为秦筝觉得他完全狠的下这个心来。
展开一下翅膀,苍鹰似乎在回应。
秦筝看着它,却发现这苍鹰有点恹恹的,不是那么精神。
“段冉,你这身体真的不太好啊,瞧你好像要睡着了似的。不然,你在这儿睡一觉?”别飞到了半空再晕过去。
鹰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那是属于段冉才会有的笑。
“好吧,那祝你能顺利的飞回去。飞的高点啊,免得被射杀。”山里有专门射杀鸟儿的巡逻队,它若飞的低,难保不被杀。
展开翅膀,苍鹰下一刻飞起来,然后眨眼间飞出了军帐。
秦筝起身走出去,站在帐门那儿看了一会儿,亲眼看着苍鹰飞走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
“我说过了吧,段冉这病啊,越来越重了。现在化成了鸟儿都没精神了,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走回来,秦筝一边摇头叹道,心下不禁是可惜的。这世上就他们俩有这特殊的技能,若是看着他死,秦筝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云战看着她,眸中诸多不满,“你居然还有这翻译鸟语的本事。”
眨眨眼,秦筝无语,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乱说什么呢?那是因为见得次数多了,所以也能猜出几分来。别乱说啊,我翻译不了鸟语,我倒是有推翻云战的本事。”搂着他脖颈,秦筝笑眯眯。想要推倒云战,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
云战似乎满意了些,单手搂着她的腰,一边沉声道:“他若是会刺杀东齐太子,那么今晚就会行动。若今晚不行动,那么你与他的合作,就可以结束了。”
秦筝眨眨眼,觉得云战说的有理。
“我赌两根黄瓜,段冉会行动的。”竖起食指和中指,她的赌资是两根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