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在周国最西边,从临州最快的路是穿过徐州。讀蕶蕶尐說網
曾经李樱最怕徐州了,因为有李桦在。现在李桦因为谋害自己,被送到都城候审,杀人罪不轻,怕是再也别想回到徐州逍遥自在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放逐觉得自己被投闲置散,可是也不想想谁会让自己的对手逍遥快活。皇兄以前眼不见为净,真的是对他太包容了,以至于他有机会屡次谋害自己。
新州还沉浸在浓浓的年味里,寻芳楼的生意好到不行。
掌柜笑的花枝招展的说:“自从咱们酒楼承包年夜饭,加上过年新州这儿没下雪,那生意——真的是座无虚席啊!”
叶子听了可开心了:“是吗?你不知道宁州反倒下雪,门可罗雀。”
“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呢?”
老板立马收敛起笑容,严肃起来:“哦!老板,我们去楼上说。”
来到二楼的客房,掌柜的指了指其中一间:“就那间。人我留下了,银子我算他一半,可是我只见过将军几次,这过了有三年没见他了……所以……”
掌柜的也不确定,但是真的相似,不能错过,这才请老板过来亲自鉴定。
“谢谢!”李樱调匀呼吸,缓步上前。
李樱站在门前,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如果是他,那脚步声一定会让他开门。可惜,没有。
她敲了敲门,咚咚,等了一下,无人开门,再敲,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出去了?不对啊!掌柜的说人还在呢。抑或睡着了?
正欲转身,身后嘎吱一声响,门开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问道:“姑娘,是你在一直敲我的房门吗?”
李樱听到,不是他的声音,还是回头——那张脸,浓密的眉毛,清澈的眼睛……像!真的很像!却不是他……
李樱有些难过,喉头难受,眼睛也难受。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哦。敲错了。对不住。”
“无妨。”那男子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热泪盈眶,可非亲非故,也不能请人家进屋。原本是自己被打扰了,结果却欠欠的关上门。
叶子上前,沮丧的说:“夫人,不是少爷哎。”
“我知道。”说完话,李樱眼泪终于憋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趴在叶子肩膀上,无声的抽泣,好像要把两年多的苦楚全部宣泄一般。
走廊时有路人经过,看到如此美貌的小姑娘哭的肝肠寸断,也都频频回顾。
不知道这样默默无声的哭了多久,李樱最后站直了,自己擦擦眼泪。
“夫人,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就先住下来。这里很多新伙计,都不认识你呢。”叶子有想过可能不是二爷,但是没想过从来不哭泣的公主,如今哭成泪人。
晚上打烊之后,所有伙计都来大堂,等候瞻仰老板风采。李樱收拾停当,就出来见大家。她从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来,看着酒楼掌勺的大厨,端菜的小二,扫地的大娘,结账的掌柜……除了墨离,秋明,洛凡是从都城就跟自己过来的,其他都是新人,新面孔。
“我是你们的老板,李樱。你们可以叫我老板,也可以叫我夫人。”李樱对伙计们说话,总是这么简单,直接。
“我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酒楼是我开的,大事我做主。至于教你们怎么干活,什么时候发工钱,去找掌柜的。”
下面人听到这么实在的话,都纷纷笑了出来。觉得这样的老板,很实在。
“你们把客人伺候好了,酒楼可以一直经营下去,你们就可以一直干下去。在同样的酒楼,我寻芳楼的酒钱不低,那是因为你们招待的好,我能招待你们的,就是让涨你们的工钱。”
一听说涨工钱,下面人有些躁动,开始交头接耳。
李樱等着,等大伙儿安静了,再继续说。
下面也有的盯着老板一直看,说话的见老板不继续说了,看了一眼楼梯上老板正在看自己,就立刻闭嘴了。
“可是,别人的酒楼工钱都是有个水准的。我不能随意得罪同行,自己找死。所以,就跟你们藏柜的说,按照年资,看表现,每个季度发一次奖励。这个标准掌握在你们掌柜的手里,他是你们最直接的老板。”李樱说完,看向墨离。
墨离如今也由一个画师,成功的接手酒楼,当掌柜当得顺手。一见夫人看向自己,便知道要自己发言了,可是完全没有准备啊!于是张口即来:“大家,谢谢老板。”
一群人掌声雷动,引得火烛摇曳。
李樱早就想让各地掌柜集权以利于统治,省的生了二心,到时候自己就全国到处跑也分身乏术。
等大家都散伙了,李樱抬头看向楼上那扇门,那个人,真的好像他,比霍青城还要像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