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呀,拿扇子的叫陶欣语,姜黄脸的叫邢宇栋,比我们早一年进的郑家,半年前通过考试晋级为内弟子。”卓不凡答道。
“两个人脾气很差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让着他?虽说他俩比你们早来一年算是你们的师兄,但也没必要跩成那样吧?明明看到了人却连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怎么会那么没礼貌,如果有谁这样对我,我肯定是再也不理会他一眼。”谭晓天不忿的说道——虽说有着内弟子和外弟子之分,但终究同属一门之下,同住在一个院子以内,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是关系一般谈不上交情,但路上碰到点个头,问个好,有那么难吗?
“以前那两个人也不是这样,虽然谈不上有多好,但也不象现在这么招人厌。”李明秀说道。
“人家现在是内弟子,当然不可能一样了。”古重阳也说道,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那么一点儿酸意。
“......,刚才在食堂就听你们说什么内弟子,外弟子的,不都是郑家门下弟子吗?到底有什么分别?”谭晓天好奇问道——在江都棋院时他也听别人讲起过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之说,但那时他的理解只是是否在京城郑家本部学棋的分别,通过考核进入郑家接受郑家本门的教育培训就是内门弟子,不是就是外门弟子。加上郑管家对他这次带他来京城就是冲着内弟子的身份来的,所以他一直以为卓不凡,古重阳,李明秀等人就是内门弟子,现在一听并非如此,不由得让他感到意外。
“当然不是了。郑家每年招收一次弟子,每年九月份,全国各地的围棋少年齐聚京城参加入门测试,通过入门测试就算是郑家门人。看起来很简单吗?其实没那么容易,因为每年的入门名额只有二十个。而来参加入门测试的人少的时候有七八十,多的时候一百多,十年来最多的一次有一百五十六人,所以竞争非常激烈。僧多粥少,能够通过入门测试者都是优中选优,少之又少。”
“......,通过入门测试只是第一步,得到的资格叫做外门弟子。虽然同样也是接受郑家门人的传授训练,但也仅此而已,若是只想得到郑家门人的名头倒也罢了,可要是想学真本事,那就还不如拜在那些名气不大的世家门派,学到的东西虽然差不太多,但入门难度就小太多了,终究肯大老远的到京城想拜在三大世家门下学棋的人必定都有相当的实力,每一个不说百里挑一也差不到哪儿去,三大世家淘汰下来的在一般小的世家门派那里都是很抢手的。”
“......。外门弟子之上是内门弟子,每一年的年底,外门弟子都要进行一次全员参加的排名赛,其中最优秀的三名会被郑家长老级的高手收为弟子,这些弟子便是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内门弟子有自已单独的授业师父,而这位师父还是郑家长老级的,不仅棋艺高超,而且在郑家的地位很高,而这就意味着成为内弟子后便可以获得许多外门弟子所无法得到的资源和机会。学到更多秘传技艺,棋力自然也就更容易变强,做个比喻,那就好比是鱼跃龙门。虽只一线之隔,却是天与地的分别。”
“......,另外还有一个不同,外门弟子在郑家修业的时间只有四年,四年之间若是不能成为内弟子便得离开郑家,运气好的会被委派到郑家在全国各地的产业工作。运气不好的就得靠自已的本事去谋生,当然,头上顶着郑家弟子这个招牌想找份养家糊口的饭碗还是不难的。而内门弟子基本上就是跟在师父身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月钱可领,即便是委派到外地办事,有师父的关照基本也都是美差。所以说成了内弟子也就算是捧上了铁饭碗,只要你不抽疯自已把它打破,就能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只是想捧上这个铁饭碗比进入郑家更难,每年郑家新收二十名外门弟子,每名弟子可以在郑家学习四年,换言之,每年参加排名赛的人要有八十名之多,而这八十人中只有两人才能成为内弟子,也就是说四十人里才能出一个,考虑到平均实力,能够成为内弟子者说是千中选一也不为过,不仅要有极强的实力,而且还得有很好的运气,两者缺一不可。
“......,此外,内弟子和内弟子也不一样,虽说都是长老级的高手,但每位师父在郑家的地位还是有高低之分,若是碰上位强势长老,那运气可就逆天了。”
“.......,其实论真正的实力,陶欣语和邢宇栋在内弟子中只能算一般,但他们俩的运气很好,去年收内弟子的长老轮到的是郑全喜,他是郑家这代家主郑欣宜的二叔,辈份还在家主之上,郑家的大事小情,很多都需要经过他的首肯,在郑欣瑜面前可说是说一不二,虽不掌握具体的实权,郑家上下却没有一个人敢惹他。陶欣语和弄宇栋踩了狗屎运拜在他的门下,棋艺学了多少没有交过手不清楚,但那老爷子骄傲自大的臭脾气却是学了个七八成,不要说遇见我们这几个外门弟子,就算碰上别的内门弟子也未必会用正眼去瞧。今天这样,算是正常了。以前也不是没有看不过眼找他俩理论,架不住他师父护短,起了冲突之后吃亏的都是别人,一来二去,也就没有谁愿意去招惹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