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对方会错了意,但秋菊也不好说出来,诚实是一种美德,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对象的总保持着诚实,那就是脑子里有毛病了。
“袁老师,如您所说,这两本棋谱极为珍贵,非常难得,秋菊虽是妇道人家,却也不敢将其示之于人,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过,一旦这两本棋谱的所在被传扬出去,必定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一来天天正处于学棋的关键阶段,需要参研这两本棋谱中的内容,二来您又是天天的老师,德高望众,为人正直,知书达理,深明大义,所以才冒昧向您求助。”秋菊正色道。
“呃.....,如此说来,这两本棋谱背后莫非还有着不能被世人所知的故事?”袁朗心中微微一惊,他是猜出这两本棋谱非是寻常之物,却没想到情况是如此严重,以至于消息一旦泄露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连忙关切的问道。
“是的。袁老师非是棋界中人,自是不会知道这两本棋谱在棋界的重要,打个比方吧,就好象《黄帝内经》之于中医,《孙子十三篇》之于兵法,这两本棋谱的地位之于棋界绝不逊色。”秋菊说道。
“啊?!这,这是真的吗?......”听了秋菊所做的比喻,袁朗是大吃一惊,《黄帝内经》和《孙子十三篇》他自然都读过,古时文人多有‘不为名相,便为名医’的志向,仕途若是不顺,无法一展才化,出将入相,名垂青史,便去做个扶危济困,治病救人的医生,所以大部分文人也会把医书做为学习的内容之一,当然。由于学习目的和条件以及个人天赋的问题,大部分人只是泛泛而学,并不会下苦功,而且就算是下了功夫苦读。没有优秀的老师和足够的练习对象也只能是纸上谈兵,医书背的再熟,知道的医理再多,也不敢轻易给人问诊看病,以之为业。至于《孙子十三篇》,除了具有极高的军事价值,从古至今为历代兵法家所必读,而且语句简明精准,气势磅礴,文学价值也是极高,其中很多的谋略战法,在治国作事中也能用上,所以本身就在科考的范围以内,需要举子熟记于心。袁朗自然也是如此。
“呵,听起来可能有点儿耸人听闻,但事情就是那样。知道棋界对《出兰秘谱》的评价吗?.....,对了,《出兰秘谱》是这本棋谱的名字,但棋界中叫的更多的是另一个名字,只不过知道两者实为一体者并不多——能不能独立解答这本棋谱中所有的题是是否有资格参加御前棋战的标志。”秋菊笑笑答道。
“......,难怪,难怪......可是如此重要的棋谱怎么会在你这儿?”袁朗虽非棋界中人但也知道参加御前棋战的最低资格也得是五品棋士,五品棋士。在地方上那便是一方霸主,青云城已经不能算小了,但青云城里实力最强的两位棋士也不过才区区七品而已,由此可以想见五品棋士的实力得强到什么程度。而以那么强的实力才有能力解开《出兰秘谱》中的题目,也难怪秋菊说出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会是那么的自豪。
“唉,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秋菊脸上的神采迅速的黯淡下去,眉头轻轻皱起,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但要说服对方帮自已的忙。这个话题就无法回避,所以再怎么难以开口,她终究还是要说出来的。
“......,其实以袁老师您的阅历见识,应该早就看出我和天天的来历有许多可疑的地方,对不对?”整理了一下思路,秋菊重新开口问道,她的表情很诚恳,语声轻柔,却给人以一种坚韧执著的感觉。
“呵,原来你看出来了。”袁朗笑的有点儿尴尬,他本以为自已掩饰的已经很好了,却没料到其实早被人家知道了——他是个仕途上不得志的读书人,虽然在官场上很不得意,思想有那么点儿迂腐,但见惯官场中的黑暗复杂,心眼儿总会有那么一些,秋菊讲她和天天出身于小官宦家庭,这应该是没错的,不过讲到谭晓天的父母受皇命出使硫球就有些儿奇怪了,倒不是说大周没有向硫球派出过使节团,又或者说使节团中没有画师之类的成员,问题是以时间推算,使团出使时谭晓天刚才出生不久,最多也只有一两岁大,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母忍心丢下连路都不会走,尚在咿呀学语的婴儿?就算大海茫茫,不能够带着儿子去琉球,做母亲的也应该留下来照顾孩子儿,这样的理由,即使再严苛的上级也没办法拒绝吧?再说了,大周人才济济,有的是人才入选使节团,没道理非他夫妻二人不可,而若是这个使节团必须有他两人才行,那么这两个人必定是名满天下,在所从事领域无可替代的顶尖人物,但那样的人物自已又怎么可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还有,秋菊姑侄二人来梅龙镇的原因也很奇怪,说是投奔亲戚找人不到半路遇贼才流落此处,但在梅龙镇住了三年,一没有去寻找亲戚的打算,二没有打听谭晓天父母是否回国的消息,若说前者是觉得机会不大又或者现在的生活还好没有必要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但不关心谭晓天父母的消息就很难说的通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在明确知道二人的现状时才可能这样,可他们几个的情况明显不是如此。不过袁朗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他知道秋菊如此隐瞒必有她的苦衷,所谓家家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