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程普华是不是真的以为你跳崖自杀,不再抓你了?”雷鸣的狡猾,心机还有勇气让谭晓天深感佩服,一般人有谁能想得出这样的脱身办法,而且就算能想的出来,又有几个人敢付诸实施?要知道那可是几十丈高的山崖,轻功再高掉下去也得摔成肉饼,漆黑的夜晚,山崖下伸手不见五指,四五丈下的那棵松树能不能经得住自已跳下时的冲击力,自已能不能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抱住那棵松树的树干?这些都是未知数,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儿一旦失误就不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雷鸣敢那么做而且还成功了,让人想不佩服也不行呀。
“哪那么容易呀。”雷鸣叹道——如果是敢玩命就能摆脱程普华的追捕,人家也就不会是让人闻之色变的万里追风了。
“啊,这样都没骗过他?莫非他长着一双夜眼,大晚上的也能看到半山腰上的东西?”老杜惊讶道——听说有人长着夜眼,白天看东西一般般和普通人无异,可到了夜里就变明亮非常,视物有如白昼一般,到底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人呢?他虽然没有见过却是深信不以,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象有一种叫做猫头鹰的鸟就是白天睡觉,晚上捕食,蹲在树梢上隔着十几二十丈远能够发现在田垄里爬行的田鼠并捕而食之,由此可见,晚上比白天看得更清楚的事儿并非没有依据。
“没有,他没有长夜眼,那样的晚上,他也不可能看清山崖下四五丈处是什么情况。”摇了摇头,雷鸣答道。
“咦......,既然没有发现,为什么他还不放弃?”谭晓天奇怪道。
“因为他是名捕呀。”雷鸣叹道,“如果是一般的捕快见到追捕的犯人跳下百丈悬崖很可能会断定犯人自杀身亡,犯人死了,回去写一份情况报告给上司就可以交差了,上司也不会过于深究,终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能活下来的情况万中无一,几乎等同于零,对于一个自杀而亡的在逃犯人,官府没必要花多余的时间去刨根问底。”
“......,但程普华不一样,他号称名捕,也完全是以名捕的标准来要求自已,对自已经手的案件一定要做到铁证如山,有始有终,即便是抓捕的犯人畏罪自杀,他也要把案件查到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疑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经得起最严格的考验。”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我跳下山崖就收工了事,而是绕道下山,到山脚下寻找我的尸体,那自然是找不到的。从山上绕道山下要花一个多时辰,而且山脚下多杂草灌木,想要夜里找到一具尸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趁着他在山谷里忙活的功夫,我取出飞爪爬上山顶扬长而去,太原城是不敢回去了,我一路向南,只想离程普华有多远就躲多远。”
“......,跑了一天一夜,足足跑出了有五十多里,我以为这下儿可以好好的喘口气了,虽然以程普华的精明和经验,等天亮以后不难发现我脱身的手法,但想再找到我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便是他江湖上有的是朋友,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但我这一路上脚不沾地,中间除了在一个茶棚停下来喝了口水,吃了两个炊饼外,基本就没有休息,更没有和谁说过话,程普华想要找到我的行踪也得花几天时间。”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来想要好好歇几天缓缓劲的时候,就听到外边有人在街上询问找人,我那时已是惊弓之鸟,稍有点儿风吹草动便会疑神疑鬼,当既跳下床来从门缝里向外查看,一看之下吓得是亡魂皆冒,大红的官衣,高高的皂帽,长剑悬于腰际,不是程普华却还能是谁?!”
“什么?你刚找到地方要住下来他就到了,那就跟前后脚没多大分别了,他怎么追得那么快?!”老杜和谭晓天均是面面相觑,感觉很不可思议,先不说雷鸣的轻功很好,即使比不上程普华也仅仅是相差半筹而已,提前至少两个时辰出发,又没有告诉对方自已要走的方向,一天一夜后便被追成了前后脚,这个程普华也太厉害了点儿吧?
“名捕呀,他要不是有那样的本事,又怎么会得到‘万里追风’的绰号呢?他连来无影去无踪的风都能追上,我这点道行又算得了什么?以前我也只能为他的名气是花花轿子人人抬给吹起来的,真实的本领能有传说中的一半就已经很夸张了,谁知真的被他追捕以后,才知道那些传说并不是假的,但事已到此,却是悔之晚矣,除了玩儿命的逃跑还能怎样?也幸而这家客栈是临街而建,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程普华一时半会儿还问不到线索,我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也不敢从正门出去,打开窗户悄悄跃窗而逃。”雷鸣叹道。
“又跑了?这回他还追得上吗?”老杜担心的问道。
“......,我知道程普华为什么那么快能追上你的了。”谭晓天却是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忽然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雷鸣惊讶道——他现在自然是知道程普华追捕自已时所使用的方法,但那也是那之后琢磨了很久才明白的,而眼前这个小孩子只听自已讲了一遍就猜到程普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