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看,好东西呀。”举起刚刚搜到的战利品,毛头兴奋的向强盗首领叫着,一扫方才垂头丧气的模样。
郑兴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并没有说话,强盗的道理就是不讲道理,被搜出来的那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远不及自已的性命重要,犯不着为这些身外之物拿命去拼。
“切,这就乐了,瞧你那点儿出息,接着搜,指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呢。”强盗首盗笑骂道。
毛头倒也听话,把手里搜到的东西交给别的同伴,返身钻进车里继续搜查,强盗首领从手下那里要来抢到的东西翻看一遍后把目光看向郑兴,“呵,看不出来,挺有钱的嘛。”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替人跑腿办事儿,谈不上有钱没钱,大王爷你如果喜欢拿走便是,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人没事儿就行。”郑兴拱手答道——他是看出来了,面前的强盗首领是一个喜怒无常,作事只凭心情好坏的主,在这样的人面前最好别耍什么小聪明,不然搞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是吗?听口音象是京城人,大老远的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重新又打量了一遍郑兴,强盗首领不阴不阳的问道。
“哦,是吗?听口音象是京城人,大老远的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重新又打量了一遍郑兴,强盗首领不阴不阳的问道。
“噢,探亲。”郑兴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不过这个回答倒也不能算错,从谭晓天那里讲,这一趟的确就是探亲。
“.....,隔山迈海,跑那么远路来探亲,你倒是挺有情义的。”强盗首领显然是不太相信对方的回答,不过这并不是他太关心的事情,他是强盗,又不是里长,管人家来梅龙镇的目的干嘛,目光一转,落在躲在郑兴背后的谭晓天身上,虽然有郑兴的胳膊挡着,但小孩子那一双恐惧但是充满敌意的目光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孩子,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很吓人吗?”恐惧的反应很容易理解,但敌意就让人奇怪了,不过是七八岁大的孩子,遇上这样的局面竟然还敢瞪着自已,强盗首领觉得很有意思。
“......,你是坏人!”谭晓天叫道。
“天天!......,小孩子不懂事儿,胡乱说话,大王爷您大人不见小人怪,千万别和小孩子生气。”郑兴连忙制止住小孩子,回过头来又向强盗首领解释道——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不把王法律条放眼里的强盗,惹恼了他们,能有好果子吃吗?万一挨了打受了伤甚至丢了命,你到哪儿讲理去?
“你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强盗首领眼睛一瞪,暴戾之气顿时迸发出来,吓的郑兴连忙把嘴闭上,心里噔噔噔的狂跳。
把郑兴吓的不敢说话后,强盗首领的目光又望向谭晓天,眼中的暴戾之气却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嘲式的戏谑——谭晓天说他是坏人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强盗嘛,干得是拦路抢劫的勾当,若是有人夸说他是好人,怕是连他自已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已又不是道貌岸然的酸腐文人,小孩子实话实说,自已用得着在意吗?
“小家伙,咱们以前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坏人?小孩子可是不能说谎话的哟。”看小孩子认真的样子,强盗首领起了戏谑之心,把手中的大环刀放在背后,弯下腰来笑着问道。
“我见过你,你就是坏人。”谭晓天心里虽然害怕,却还是倔强的说道。
“见过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强盗首领不由得一愣——他所从事的行业决定了他不可能象普通人那样在乡镇,城市生活,就算必须到人多繁华的地方去,也得要易容化装,以防被人认出报官,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说不要讲小孩子,就算见过自已真面目的成年人也不多,而见过的那些,十之**也是被自已打劫过。
“三年前,你头上那道疤,我记得清清楚楚!”谭晓天叫道。
“三年前......?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半夜跑掉的那个女人带着的小孩子!”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的伤疤,强盗首领陷于回忆,不过片刻便一拍脑门儿,恍然醒悟。
“哼,记起来了吗!欺负我姑姑,坏人!”对方记起来了也就等于证实了自已的话,谭晓天恨恨叫道,在小孩子的心里,强盗未必是坏人,但欺负自已姑姑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原来真的是你呀,呵呵,想不到咱们还挺有缘分的,那个时候你该才有五六岁吧?难为你还能记得我。对了,你姑姑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被揭出老底儿,强盗首领并不以之为意,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想当年劫下姑侄二人后,他见秋菊颇有几分姿色,便打算娶来做压寨夫人,谁知那秋菊虽是弱质女流却是个很有心计也很有胆识的人,表现上装作害怕模样答应下来,让他放松了警惕,却在晚上趁着门口看守的人打瞌睡时撬开窗户跑路,等早晨换班的人发现时,人早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到口的天鹅肉飞了,气得他把那个犯错的手下打了五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