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学,有的水平高,有的水平低,即使是专门负责这个班的班老师也做不到对每个学生的水平了如指掌,而且,江都棋院虽然名为棋院,但课程并非仅止围棋,否则的话,那些围棋天赋一般的学生学了四五年的围棋却实力平平,无法在围棋方面下出名堂,岂不是被误人子弟,耽误了孩子的一生吗?所以,棋院的教学虽然是以围棋为主,但也辅之以文学,体育,音乐,德行等等课程,和大多数的书院,学院相比,其实也就是各门课程的比重有所不同,强调的同样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如此才能让那些学生的家长放心把孩子送到这里学习,即使在主课围棋方面不尽如人意,也不至于在别的方面差别的孩子太多,改变目标后能够迎头赶上。
故此,新生班的班老师基本上都属于多面手,除了教学生们围棋以外往往还担任几门副课,虽然水平未必很高,但刚入学的孩子小的不到七岁,大的超不过八岁,班老师的水平也足够应付。
张学友下午给学生们安排的语文课,教材用的是百家姓,他在上边背,学生们在下边念,声音嘈杂,很是热闹,张学友近一半的精力基本都是用来纠正小孩子们的课堂秩序上,难度不大,却是很费心神。
“当,当,当”,终于,悬挂在操场旁边最大那棵树上的铜钟被校工敲响,声音悠长,代表的是下课钟声,接下来是一刻钟的课间休息时间。
“都注意,不要在操场上打打闹闹,不要偷偷离开校院,听到下一次钟声时要马上回到教室,如果第二遍钟声响起时还没回到教室,会被罚在门口站的,记住了吗?”——由于是新生。对校园生活还不习惯,这一天他班上的学生没少出状况,所以他不得不再三重复校规,可即便是这样。这些小孩子们能否遵守谁又能担保呢?
“记住啦!”小孩子们拉开嗓门儿齐声回应着,有几个嘴上喊着,下边却悄悄的把腿从桌子底下抽出,做好要冲出教室跑去操场的准备。
记吃不记打,这些小孩子。看来不好好处罚一两个,他们会把校规当成耳边风——张学友心里想着,但还是吩咐‘下课了’,果然不出意料之外,欢呼声随之响起,班内绝大部分小孩子便争先恐后叫嚷着冲出教室门口,转眼间原本满坑满谷的教室剩下的学生连带四分之一都不到,前后十数秒钟鲜明的对比让张学友是哭笑不得。
收拾教材,张学友打算回教员办公室去休息,这时却有四五个学生从外边走了进来。
“咦。廖晓辉.....,你有什么事儿吗?”认出走在最前边的是廖晓辉,张学友奇怪问道——上午这个学生刚和自已班上的学生发生冲突,此时又来,所为何事?
“张老师。”廖晓辉恭恭敬敬地向张学友深深一躬,然后直起腰来向教室里四下张望,“我是来找林子聪谭晓天的。”他嘴里答道。
“打找他们俩干嘛?”张学友没有告诉对方那两个孩子跑操场上玩去了,而是警惕的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担心是不是上午挨了打不服气,要找林子聪和谭晓天报复?是不是该找钟老师说一声。让他管好自已班上的学生?
“我要向他们俩挑战。”廖晓辉大声说道,同时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向张学友展示,上边两个寸许见方的大字‘挑战’!
“胡闹,小小年纪。挑什么挑战!”张学友脸色一寒,当即斥道——刚开学,又是新生班,自已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用,这个家伙还嫌自已不够忙的,没事儿给自已找事儿。
“张老师。我不是胡闹,我是正正式式的向林子聪和谭晓天挑战,您不该阻止。”对张学友的反应早有心理准备,廖晓辉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同时跟在旁边的几个好友也七嘴八舌的插嘴替他说话,一时间乱作一团,而留在班里少数几个没去操场玩儿的学生闻声也凑了过来,搞不清楚这儿唱的是哪一出。
“好了,你,跟我去办公室。”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张学友不想象小孩子那样斗嘴讲理,吩咐一声,当先走出教室大门,后边廖晓辉向自已的支持者们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教室,来到了教员办公室,而那些支持者也没有闲着,差着十来步跟在后边,也来到教员办公室听消息。
进到办公室,张学友先给自已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然后在自已的座位上坐下,廖晓辉则站在办公桌前边等着张学友说话。
“哟,这是谁呀?怎么又被张老师请来了?该不是想调班了吧?”谢大发也上完课回来,发现张学友办公桌前站着的是上午见过的廖晓辉,于是笑着打趣道。
“什么想调班,明明是想捣乱。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岁的年纪,居然把‘挑战’挂在嘴边,还搞出一封挑战信,哎,我说你是不是看戏听书见多了,把自已当成江湖游侠,绝世国手了?”张学友笑笑调侃着说道。
“什么?挑战?真的假的?他?廖晓辉?”谢大发闻言吓了一跳,指着廖晓辉惊讶的问道。
“不是他我把他带这儿来干嘛?看,挑战书不还在他手里吗?”指了指廖晓辉的手,张学友答道。
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