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祁二爷和酒鬼再一次面面相觑,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么了?他讲的不对吗?呵呵,我就知道,饭可以多吃,话却是不能乱讲,看,牛皮吹破了吧。”以为是谭晓天的答案有误,祁家大爷有点儿兴灾乐祸的笑道。
“大哥,您就别露怯了。”祁二爷听了却是哭笑不得,忙出声提醒道。
“呃.....,露怯?......你是说他答对了?答对了干嘛那付表情?”祁家大爷一愣,知道自已表态太早了,表情有点儿尴尬,但还是反问道。
“唉,就是因为答对了,所以才会感到震惊。”祁二爷苦笑道。
“怎么讲?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祁家大爷更加难以理解了,他棋力虽然平平,甚至连个爱好者也算不上,却也知道所谓的死活题都是唯一的正解,否则就是失题,《玄玄棋经》成书很早,名气又那么大,里边的死活题若是有瑕疵,早就被人发现了。正确的道路既然只有一条,答对了不是正常的吗?
“呵,还是我来解释吧。”酒鬼笑着说道,“就这道死活题的难度而言或许算不上很高,当然,那也得分对象是谁,但其精妙之处却在于所设下的那个陷阱——一般人在看到能吃住黑棋的收不归时就会不再深算,以为能够净活,而净活总比打劫活好,所以很想到黑棋有自做弯三送死的盲点妙手。我们之所以感到惊讶,一是以天天这样的年纪能够在只是在一瞥之间解开这道题,二是他的心思够细腻,感觉够敏锐,能在一瞬间发现这道题里暗伏的陷阱,相比于前者,后者才是真正让人震惊,因为这种才能属于天赋,虽然通过后天努力也可能达到。但其中付出的时间和艰辛,却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呃....,我好象有点儿明白了,你们是说。这孩子是下棋的天才?”挠了挠头,祁家大爷总结道,这就是粗线条性格人的好处,能够化繁为简,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极复杂的事情简化为一道是非选择题。
“呵。可以这么说吧。别的不知道,这孩子的棋才肯定比我小时候强多了。”祁二爷笑道。
“天天,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棋呀?”酒鬼问道。
“嗯......,去年夏天的时候吧。”想了一想,谭晓天答道。
“去年夏天.....,这么说你从学棋到现在也就半年多点儿的时间?”这个回答又是让三个人大感惊讶,这得是多快的进步速度?
“谁教你下的棋?”祁二爷问道,在他想来,能够教出这么厉害孩子的人,一定应该是位极其厉害的高手。
“袁老师。”谭晓天马上答道。
“袁朗?.....”这个名字很陌生。祁二爷可以肯定自已以前从没有听过。
“他是做什么的?开棋馆教下棋的吗?”酒鬼问道。
“不是,他是我们镇学无涯塾馆的老师,教我们读书识字,人可好呢。”谭晓天答道。
“原来是位私塾老师。他是你们镇上棋下的最好的人吗?”听说是私塾老师,祁二爷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屑之意,理由倒也简单,读书好的人很多,下棋好的人很少,棋手(当然是指有品级的棋手)赚钱谋生远比读书人轻松的多,若真是高手。但凡有别的出路,肯定不会去私塾教书当什么孩子王。
“嗯......,不是,听袁老师讲。万卷楼的苏全苏老师棋下的也很好,他们俩要是对局,谁输谁赢都不一定。”摇了摇头,谭晓天答道。
“噢.....,这样呀......,那他们俩算是你们镇棋下的最好的人吗?”苏全的名字以前同样没有听说过。想来也是和袁朗一样的私塾老师吧?祁二爷继续问道。
“不是。”谭晓天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那是谁?”祁二爷问道。
“是我姑姑。”谭晓天非常自豪的答道。
“你姑姑?!”几个人都是一惊......莫非这孩子的棋艺是家传的?......,不对呀,若是家传的棋艺,不该是父传子,子传孙吗?再说了,孩子的姑姑是镇子上最厉害的人,干嘛要让私塾的老师去教呢?该不是这孩子跟姑姑亲,所以才觉得姑姑比外人厉害吧?
“嗯。”谭晓天点头道,“我姑姑的棋老厉害了,比东哥哥还厉害。”
“东哥哥?你是说孙东?”祁二爷问道。
“嗯。”谭晓天点头道。
“......不会吧?天天,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孙东可是八品棋士,在青云城里都排得上一流棋手了,你姑姑怎么可能比他还强?......,他们俩交过手吗?”祁二爷难以置信的问道——他虽然还没有和孙东下过棋,但却和青云城的第一高手赵荣男有过一次十番棋大战,孙东的棋份与赵劳男差一先,由此可见孙东的这个八品棋士格并非是侥幸所得,谭晓天的姑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而且没听说过在青云城那边有什么特别出名的围棋世家,这样的事情,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没有,不过东哥哥和我下的几盘让三子局姑姑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