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动作轻微地腾出一只手,从袖口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递过去,心里在想,也不知道这位小姐娇弱的身板能否扛过去。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云空接过刀子对梅霜低低道,“忍着点”,手起刀落,迅速在梅霜的伤口处轻微划了个十字,疼得梅霜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平素看着针头都瘆得慌,如今动个手术却连麻药都没有,梅霜就算竭力咬紧牙关,还是疼得浑身哆嗦。若不是她急中生智一口咬在云空的肩头上,她肯定会失声叫出来。
这红黑相间的毒蛇一看那花纹就知道毒性不小,多数是麻痹神经而致人死地。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的手臂已经发麻,身上也有些僵硬的感觉。
方才为了救云空,搭上自己的命究竟值不值?
这是梅霜昏过去前纠结的问题。
好容易等那帮人出了气撤了,香草的双腿早就蜷麻了,赶紧跨出树洞,活动了一下筋骨,马上和云空将昏死过去的梅霜抬出来,并将梅霜抬到一个干燥的地方。
实际上,别看蛇毒厉害,可梅霜的脉象显示竟然没有太大问题。
云空皱眉观察了梅霜好一会,从一个小瓶里抽出一根银针,让香草将其扶起来,然后对着梅霜后背的穴位扎了一会,又在胸前的一个穴位轻轻刺下去,又用合适的力度轻轻捻着。
不多会,只见梅霜如同被从后面使劲拍了一把,身子用力向前一挺,一口污血喷涌而出后,居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居然——没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梅霜醒来后第一句话虽然虚弱却如此煽情,倒令松了口气的云空心底感动之余不禁莞尔,柔声道,“怎么会?”
香草也插嘴道,“你可不知道,方才公子可担心死了......”
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们公子才落得这步田地?弄得我都快成了毒药之身了,梅霜心说。
纵然蛇毒已解,这刚解毒又中毒,一来一往,梅霜也觉得大伤元气,身子虚弱不已。
但凡毒蛇附近,必有解读之草。
香草去方才毒蛇出现的范围内仔细寻了草药给梅霜吃下去,梅霜才算是神智归位。
下山的时候,香草在前面开路,而云空坚持背着梅霜,梅霜乐得省力,趴在云空的背上竟然昏睡了过去。
......
“公子,这个霜小姐真是仗义啊,那么危险的时候竟然首先想到了你......哎呀,我都不敢想象,若是那毒蛇咬着的是公子,我该怎么办?”
说起方才树洞里的凶险,香草心底一面为梅霜的舍己救人感动不已,一面犹有余悸,后怕不已,“公子,你的肩膀还疼吗?方才小姐那一口,力度再大点的话大约给你把肉都咬下来了......”
云空摇摇头,梅霜关键时刻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才没有出声,也算是坚强。
见云空只管背着梅霜赶路,没有吱声,香草叹口气继续道,“公子,我看这个霜小姐怎么也不太像是之前茹小姐说的那般不堪啊......出身高贵这就不说了,茹小姐老说她仗着嫡女出身,处处欺负于她,而且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可这些日子,我发现这个霜小姐不光人长得好看,心地也好得很,懂得又多还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没有什么不可一世啊!这样的皇后,居然被废......唉,公子,你说是不是因为被废后才变成这样啊......”
云空睨了唠唠叨叨的香草一眼,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让一个坏人变成好人试试?”
香草吐吐舌头,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两个人从另外的道路下了山,路上走走歇歇,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在云空的背上昏昏沉沉睡了半天的梅霜也已经醒来,见云空额上已经见汗,坚持下来自己走。
香草赶紧上前一边扶着一边嘘寒问暖。
虽说已经到了山下,可打眼望去,除了荒草地就是树林子,一眼望不到头。
“这是要去哪儿?”梅霜问道。
云空在前面走着,闻言道,“这已经出了祁州的管辖地,往前走个几里地,便是一个小村子,我们过去呆几天......”
“呆几天?”梅霜顿时无语。
自己如愿以偿出了宫,本以为就算不一定过得是称心如意的日子,但天马行空总自由行走总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成了全城严密搜捕的通缉犯不说,这如今算是又回到了从前,过上了那种在刀刃上行走的日子,天天提心吊胆、心惊胆战,说不好听的,比那过街老鼠的日子还难过呢,说不上人人喊打但被贼惦记的日子就是这样,偷偷摸摸仿佛见不得人一般。
这么一想,梅霜只觉得双腿打晃,干脆一屁股坐了地上,不走了。
“哎哎,小姐,怎么了?”
梅霜这猛然一坐,连带着香草都被带倒,慌得香草赶紧去扶。
云空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