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康走到学校操场的时候,他看到操场里一片寂静,诺大的操场看上去云淡风轻,像无人问津的荒漠一样空旷,不过占了操场一小只角的大树还在,它枝繁叶茂地覆盖了操场的大半,就是因为有这棵大树,梦呓才得以偷偷的躲在大树背后,看康康被东方撂倒,鸭子才得以悄悄的躲在大树背后,躲避康康的追杀,这是多么让人难以忘怀的记忆啊,康康全部都记起来了。讀蕶蕶尐說網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沙的响,让康康又想起了和同学们在操场里的欢声笑语,可这么美好的记忆就快没了,它将被私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只有偶尔观念的时候被翻出来。
顺着以往踩过的青石板路,康康来到教室门口,门被木板关上了,一切看上去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风吹过时,康康看到木板上残留的纸条噼啪噼啪的忽闪着。
原来,黄老师亲手写了贴上去的“天道酬勤”几个毛笔大字已经撕去了。
康康像往常一样,慢慢地把门板搬开,再去看教室里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齐整整的木板课桌没有了,黑漆漆的黑板没有了,只有墙壁上因为打扫教室而飞上去的灰尘还清晰可见。
康康望着墙壁上的灰尘一吹,哗啦啦马上雪飞尘舞,就像絮乱的思绪。
无奈,康康只得合上门板,失落地走在石板路上,他的脚步昏昏沉沉的,那是来时的路,恍恍惚惚的就过了四年,而这四年,自己又学到了什么?康康不知道,每次提醒自己要好好学习,自己做到了吗?康康不知道,那说好要给别人留下的好印象,自己坚持了吗?康康不知道……
迷乱的脚步就像康康脑袋里杂乱无序的思绪,毫无章法,康康想再看一眼这陪了自己四年的学校:灰头土脸的木屋,死寂的操场……
突然,康康看到了操场边上的小木屋,那是何莲的住所,看上去仍旧充满恬静淡雅的气息,康康突然想去看看老师。
这样想着,随着沉重的步子,康康来到了小木屋前,仔细看去,才发现小木屋的门上,已挂上了一把铜锁。
“原来,老师不在,难道是走了吗?不可能!”康康胡乱地猜想着,就像脚下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迈着。
星期一的早上,康康又听到了铁哨子哔哔哔的响声,是黄国梁吹的,他正在让学生集合。
康康赶快提了书包,头也顾不得疏就朝学校跑去。
同学们都站在操场上,康康慌忙跑到梦呓的旁边,按座位的顺序排好。
黄国梁把哨子从嘴里放下来,问道:“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同学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好,”黄国梁用手触在鼻子上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那老师待会儿带你们去新学校报道去!走之前呢,老师先跟你们说好了,那个学校不像咱们这个破学校,这个不合规格的学校,同学们去了必须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否则都是要被惩罚的,这是其一,其二呢,你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老师虽然也被调去了那个学校任教,可是再不能亲自管你们了,所以你们得自己管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同学们又异口同声的答道。
可康康却说“不知道”,老师一时怔住了,看康康神情恍惚的样子,便走上前来,拍着康康的肩膀问道:“你不知道什么啊?不知道就受惩罚的。”
康康抬起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数学老师哪去了。”
康康才说完,同学们立刻叽叽喳喳地嚷起来。
黄国梁抬眼忘了一下四周,又望了望何莲住过的小屋,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噢,你说你们何老师啊,她……她去城里了,大概不会再来了吧。”
说完,黄国梁的眼圈已红了一圈,眼睛里像要泛出泪花的样子。
同学们看黄国梁的神情,知道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肠断天涯的人,便都默不作声了。
“好了,走了就走了,咱们不说了,哎,老师看到你们这么懂事啊,心里特别的欣慰,那好吧,我们出发!”说着,黄国梁拿起一面小红旗,嘴里喊道:“一二一,一二一!”
正自走着,忽然一个声音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小牛拖拉着一条腿向大部队跑来,他顶着书包,牙齿紧咬,裤子的膝盖上都是新泥。
“小牛,你这是闹哪样?”黄国梁表情难堪面容复杂地问道。
小牛摆摆手,把书包又提在了手里,爽快地说道:“没事,没事,就刚才摔了一跤。”
“你这孩子,哎!”黄国梁叹息着,已走到了小牛的身边,并蹲下身子,“上来吧,老师真的拿你没辙。”
红星小学就是康康们要去的新学校,这是一所由香港富豪捐助的学校,已有了许多年的历史,里面的教师全都是从事教育多年的资深老教师。学校的校长是外省特别调过来的,据说四川话说得特别顺溜。
黄国梁把学生们带到新学校,找到校领导,听黄国梁说那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同学们便都抬了脑袋去瞅,呀!一身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