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第二名的这位同学平时贪玩,上课不认真,可还是取得了全班第二的成绩,看来课外辅导也是非常重要的……”黄国梁说着,嘴上抑不住的笑荡漾整个脸庞。讀蕶蕶尐說網
“老师这不就是说我吗?平时我姐姐就经常辅导我,帮助我完成作业,更主要是,我确实如老师所说的,贪玩的很呐……”这样想着,康康那个激动呀,心都快跳出来了。
“有请我们的土豆!”黄国梁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康康顿时一片茫然,脑袋里轰隆隆巨响,非常凌乱:什么?土豆!蠢头蠢脑的土豆,平时也没比我少玩,怎么就……就……
接下来土豆怎样上的讲台领奖,康康几乎没有意识,他脑袋晕眩得不行,眼前模模糊糊的,像是在梦里那般遥不可及。
康康的失落完全被潮水般的掌声淹没,刚才还激动得发热到像火山的整个心脏,瞬间像掉在冰山上一样僵冻了。
不过还好亚东得到全班第一名的成绩让康康又恢复过来,他瞅着亚东得到的奖品——一块电子表,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亚东能得到奖品而高兴,一方面又为自己没能得到预想的成绩而遗憾。
成绩单发完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康康却迟迟未走,他呆呆地坐在教室里。亚东问他怎么了,他不说,他只是捏着自己的成绩单,有气无力地坐在教室里,面无表情。
“康康,你给我说你怎么了嘛?”亚东再次关切地问道。
康康不说话,抬着头,望着亚东。
“你……是不是考砸了?”亚东追问道,便伸手去拿康康的成绩单,“给我看看!”
康康也不闪躲,失落的情绪让他没有过多精神做那无谓的遮掩。
亚东拿过康康的成绩单,两眼瞪得滚圆,瞬间恍然大悟:康康这莫不是老师嘴里说的那个两科加起来都还是两位数的同学吗?
“这样吧康康,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了,你看我把我的奖状拿给你,怎样?”
“拿给我?”康康突然打起精神来,那表情,仿似小草得到了春风的抚慰。
亚东拍着康康的肩膀,“对呀,拿给你!反正奖状也没什么,有奖品就够了。”
冬风吹入教室,虽然寒冷,康康却感到了一丝温暖在蔓延,顿时全身充满力量。
“回家了吧,怪冷的。这雪下得好大!”教室外的天空正在优雅地飘下大多大多的雪花,亚东打着冷颤对康康说道。
“哦。”
一路上,雪越下越大,地面一会儿就白了,两人的帽沿上,也堆积起了一小撮白雪。
“诶,康康,下大雪了,坟坡上又有得玩的了!”亚东边抖着棉衣上刚飘落下来的雪花,边兴致勃勃地告诉康康道。
“哦。”
“那放好成绩单,我们就去坟坡,土豆他们可能早已经去了!”亚东看着康康,帮他也弹去了衣服上的积雪。
“哦!”
康康回到家,手里显眼的奖状马上得到母亲的赞赏。
“康儿,想吃什么?妈都给你买!”
“我……我什么都不想吃。”
康康看到母亲爱不释手地拿着奖状,顿时心里一片惊恐,生怕母亲给认出来。可喜康康的母亲虽也读过两年书,可整天和家务琐事打在一块,斗大的字竟也不认识一个。
可是康琴就不同,她拿过奖状一看,忍不住想笑。
“呵,康康!聪明啊?”
康康赶忙把手堵在嘴上,小声地凑近姐姐的耳朵。
“别说了!再说我把你的事也说出来。”
康琴顿时无言以对,不知作何处理,只是愧疚地把奖状又送回了母亲的手里。
康康瞪着康琴的动作,也很想笑,心想:终于有办法也可以吓吓你了!于是得意洋洋地跑出去了。
坟坡上确实有许多小孩,不仅土豆到了,连固贞也在,大家边在雪地里打滚,边拿固贞取乐。
“诶,固贞,人们说,‘是猪,走到北京也是猪’,这句话放你身上就不对,你现在怎么看都是个人呐!”
“谢谢!我们老师……教得比你们老师好呗!”
固贞露出虔诚的笑,说话也利索了许多,不过以往身体上的不协调还是明显地存在,完全看得出还是个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笑的问题孩子。
康康也想和固贞套套近乎,因为眼前的固贞让康康觉得,自己应该是这样子才对:梳理得整齐的头发,白白的牙齿,干净的衣服,还有举止言谈间那种其他孩子身上看不到的自信。
“固贞,我发现你改变了许多!城里很好玩吧?”
“哦?谢谢!很多人都……都这样说呢,我在班里有……有许多朋友,他们都非常关心我,把他们的玩具给……给我玩,音乐课上,老师还会教……教我们唱儿歌……”
“唱儿歌?我们老师才不会教我们唱儿歌,他连歌都不会唱,你们还有音乐课?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