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东觉得康康的审美和自己的居然如此如此的差不多,自是高兴。讀蕶蕶尐說網又见康康把手向自己的肩膀搭来,自己便把左手向康康的肩膀搭去。
“你喜欢她吗?”两人走着走着,康康忽然凑亚东耳边问道。
“这个——”亚东迟疑了一下,转而反问康康道:“你呢?你喜欢不喜欢梦呓呢?”
“我?”康康见问,一时慌了去了,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我……我恨她哥哥,我才不会喜欢敌人的妹妹!”好不容易说完之后,又追问亚东道:“你是不是喜欢梦呓啊?”
“我……我也不喜欢。”亚东把手从康康的肩膀上放下来,说道:“梦呓有什么好喜欢的,她哥哥讨厌得很!”
康康看亚东从自己的肩膀上抽出了手,自己也把搭在亚东肩膀上的手缓缓地收回来。
阳光明媚得就像一个朝气蓬勃热血满腔激情四射的少年。康康和亚东异口同声说道:“好热!”然后把手放进了各自的裤兜里。
“亚东,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捉蛐蛐吗?”两个人正自走着,康康猛然间想起早间商量过的事情,看了看亚东,便问道。
“哎呀,糟了!”亚东见问,用手掌拍着光溜溜的脑袋说道,“我准备着的罐子都忘了带来咯。”
康康哈哈哈地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我的不也没拿来吗?我们两个真笨!”
于是康康和亚东便打算回去取盛装蛐蛐的罐子,不过在转身的瞬间,康康看到马路因为常年失修,路面上已出现了两道很深的车痕,雨水正顺着车痕,似一股不大的溪流,在阳光下忽闪忽闪地流淌着,顿时来了兴趣,灵感突发地对亚东说道:“我们不去了吧,干脆就在这儿垒一个塘,怎样?”
亚东不听则已,一听就跳着叫道:“好耶!”
然后两个人就在马路上很努力地干起大禹治水的艰辛任务来,把路面上的泥土都扒在一起,往车痕里堆,不一会儿一个像样的小水塘就垒成了。康康找来细树枝往垒成堤岸的泥土上捅了一个孔,小水塘里的水就似得了自由的笼中之鸟,愉快地从小孔里欢涌而出,小水糖里临近堤岸的水就起了一个大大的漩涡,仿佛在唱着春天的歌曲,跳着春天的舞蹈似的,转得像一个插了电的风扇般飞快。
“康康,好不好看?”亚东指着小水塘里的漩涡欣悦地问康康道,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哈哈哈,亚东,你的头……”亚东用手摸自己的脑袋,不觉已在脑袋上留下了手指走过的泥痕,像削了皮的梨不小心染上了墨水似的,康康便忍不住笑道。
亚东正待要问康康傻笑个什么傻了不是,康康未卜先知地指了指亚东的脑袋,说道:“你看你的脑袋上……”
不待康康说完,亚东就好奇地问道:“我脑袋怎么了?”便用手又往脑袋上抹去,“没有什么呀!”忽然又似有所悟,挥舞着小拳头盯着康康问道:“你也笑我,哼!”
康康哪知道平时很机灵的亚东,现在竟这么愚笨,心想大概是剪了头发的缘故吧。连忙怀愧道歉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没有笑!”然后又蒙住嘴,看亚东气得不说话,康康又接着说:“哦哦哦,不是不是,我笑的,可是我不是笑你的脑袋,我是笑你脑袋上的泥!”说完之后又用手紧紧地蒙住自己的嘴。
顿时亚东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不是笑自己笨,是看到康康在慌忙解释中,也不觉把手上的泥土抹到自己的嘴上了,而且更好笑的是,康康被误解的那种委屈劲儿,在亚东看来就异常好笑。
两人便从小水塘里捧着水替对方洗着,过路的行人看了都不觉叹道:“这家这两兄弟!”
不觉已过了晌午,阳光已不那么强烈,亚东忽觉得一阵头晕脑胀,便先走了,不一会儿康康也被叫走了。
“这么大了,还在玩泥巴,成什么样子?”康凯瑞靠在自己打制的大靠椅上,叼着康康的爷爷留下来的大烟斗,厉声问唯唯诺诺站在自己面前的康康道。
那烟杆是用细竹管制成的,已熏成了咖啡色,锃亮锃亮的。就在康康的爷爷去世时,奶奶曾建议把那烟斗烧了化去阴间给老头子用。
可康凯瑞好歹也是读过书,接受过毛主席语录的人,虽在其他事情上他可以听老母亲的,可就这一件他死活不肯,也就是说只有这一件事他坚决肯定没有什么阴间阳间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康康站在父亲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屏住气息,沉沉地低着头,双腿不住地打颤儿。
屋子里就康凯瑞和康康两人,康康的母亲被刘三娘邀过去了,康琴想找亚碟谈心,便也跟着去了。康凯瑞厉声问了康康一句之后,再没在说什么,只把个烟嘴含在嘴里,边吸着旱烟边沉思着。
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康康觉得要用力吸气才缓得过来,可是又不敢,其实吸气是可以的,或者康康生来就胆小,又看到父亲平日里玩斧弄锯,好端端门口一棵大树,现在已平整整地放倒在院子里,所有树杈一个不留,全都身首异处,只剩下一棵粗壮的树干,光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