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寒,她额头上全是汗水,脸在午后的阳光里红扑扑的。见是寒寒,白亮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寒寒立即拉起杨术,坐上她的红色铃木摩托,轰地加大油门,穿过一片竹林,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家出什么事了?”杨术在摩托的后座上坐稳,才问起寒寒阿姨来。
“早上有人在护城河边发现你的爸爸,浑身湿淋淋的躺在沙滩上,以为是一具死尸,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发现鼻子里还有气,急忙送去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里呢。”
“阿姨,能不能骑快些?”杨术心急如焚,催促着寒寒阿姨,寒寒使劲把油门加到最大,两人朝着市人民医院风驰电擎飞速而去。
话说杨生这久为筹集工程款已经弄得焦头烂额、魂不守舍。昨晚和一帮朋友在饭店吃饭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头晕目眩,朋友看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没让他动车,打车把他送到了观音巷。下了车,杨生向朋友直摆手,不让他们再往下送,隐约里他还记得不让朋友见到自己寒酸的家。
天空浓云低垂,观音巷里静谧无声,除了杨生踉踉跄跄地走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昏暗的街灯下不见一个人影,倒有几只正到处觅食的流浪狗,见到杨生,飞快地逃到了一片黑暗里。
突然,杨生看到一沓类似钱币的东西正躺在马路中央,他忍不住一阵兴奋,弯腰拾起,果真是钱,来不及细数,杨生一把把它揣在了兜里,继续走路。奇怪地,杨生发现路上接二连三地出现一沓沓的钱币,有十元的,五十元的,一百元的……像羊群走过时留下的粪便、七零八落,又像某种欲罢不能的**,明知危险却深陷其中。
难道天上真的会掉馅饼?杨生有些迟疑,却又情不自禁地弯腰一一拾捡起那一沓沓连续不断的钞票来。
在杨生认为自己已经拾到了不计其数的钞票时,他用手一摸口袋,瘪嗒嗒的,里面不毛一钱,杨生感到奇怪极了,难道是自己做梦,扭了一把,老疼!难道见鬼啦?杨生猛然四顾,心里一阵发毛,他已经身处一片山林里了。
山林里安静得出奇,空气中发酵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混杂着难闻的焦糊味。漫山遍野,荡漾着一片片一缕缕像是光晕又像是云气的幽蓝幽蓝的波纹。树林里有什么东西一近一远地丝丝响着,像谁在抽扯着山林的神经。
酒能壮胆,杨生朝着响声一步步走了过去,什么东西,鬼我都见过,还怕你不成?杨生自言自语。突然,他看见了一股正从山林里流淌而去的小溪。
在小溪边,杨生感到小腹一阵胀满,想撒尿,他解开裤头,舒服地尿尿起来,溪流沁出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身上的肿胀感正一点点消失,正当杨生一阵轻松的时候,溪水里突然跃出一个女子,厚重的湿发挡住半边脸,水光托出了她腰臀间的曲线,清水沐浴的肌肤,浮漾着细致的白润。
杨生急忙收住裤头,同时深吸一口气。
女子在水中放声笑了起来,同时朝岸上的杨生撩拨起一阵阵的水花。笑声穿过溪谷清寂的空气,穿越树林,隐隐作响。她千娇百媚的身子随着笑声前后仰合,肩头胸脯的浑圆,在肆意抖动着。
杨生感到眼前的女子就是一道屏障,他急于穿过这道屏障,才能抵达幸福的彼岸。他纵身往水里跳了进去,男性浑圆的臂膀,环绕住了那个水妖一样的女人。
冰凉的溪水犹如柔软的夏凉被,包裹着两个人的身体,杨生把他滚烫的脸庞,埋向女子的乱发脖颈里,肆意地贴着,拱着。女人被他箍得急促地喘着粗气,酥软的肌体如同水一样的在他的身体上流淌。
杨生感到身体里的一炉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要把他吞噬、焚烧并熔化,他已经无法停止身体的一步步探索,纵使眼前的女子是水鬼,是妖怪,是千年的白狐,他也义无反顾。
喘息声里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背,她的臀,情势一阵逆转,他朝着微微弯曲的一片浅洼里探了进去……
她捧着他的脸颊揉搓着,热吻着,眼神迷离目光虔诚,动作娴熟而率意,自上而下,她的抚摸完成着一次创造性的记录,从一粒种子到一棵参天大树、从一个胚胎到成年、从一根嫩草到蛮蛮荒原。他的**的、粗鲁的、锐意进取的肌肤在她的抚摸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吮吸着清新的甘露,并扩张成了凝聚的暴风骤雨,在勃壮的根须探进酥松潮润的泥土里时,随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涨潮的山洪把他带到了一处悬崖,眼底是一片透着清寒的迷离的万丈深渊,顾不及多想,他迎向山崖,纵身跳了下去。
深渊里,他像流满乳浆的无花果,在酒气里自然瓜熟蒂落,缓缓地落在一片芳香的肉香里,沉沉睡去。
待他醒来,四周是一片耀眼的洁白,头顶上的瓶装液体正缓缓流进他的身体里,旁边围着他的妻子和寒寒,还有他那满脸焦急着的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