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很晚才从外面回来,喝得醉醺醺的,满屋子充斥着酒味。杨术的妈妈没有埋怨他,她知道丈夫承受着的巨大压力。她默默地收拾碗筷,给俩父子烧水洗脚。
见到儿子回来,他特别地高兴,问起儿子在林海古堡的经历。杨术把林海古堡的经历都告诉了父母。杨生摸着儿子的头,连连称赞,夸着儿子以后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杨术的妈妈在大床边支起一张小床。虽然过于拥挤,但一家人睡在一个房间里,却特别地温馨。躺在小床上,一夜辗转难眠,杨术决定为家里做点事分担父母的压力。
第二天早晨,杨术一起床就向父母提出了他要打工赚钱的想法,父母一听急了。
“别忘了你还没满八岁,哪里会要你这年龄的童工?”杨生瞪着儿子说。
“可是我的个头不小,我能吃苦的。”杨术坚持着说。
“不行,家里再为难也不会让你去受这样的苦。再说,九月份我们将把你送到学校去。好好学习,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敬。”杨生努力劝说孩子。
“离上学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就当成是给我锻炼的机会。”杨术的犟脾气又来了,“反正我一定要去。”
“以后你锻炼的机会多的事,儿子,听妈的话,我们丢不起这个脸。”杨术妈妈也跟着劝起儿子来。
“丢脸,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是丢脸吗?妈,你们的教育是不是有问题?”杨术居然伶牙俐齿起来。
杨生夫妇看拗不过孩子,他们只好带着他去一个朋友开的汽车修理铺去试试。朋友当然会给杨生面子,看着杨术近一米七的个子,长的也结结实实的,他答应让杨术在里面做学徒。
杨术在观音巷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他整天穿着油腻肮脏的工作服,洗车、喷漆、打下手,早上八点准时上班,晚上六点休息,工资一月一千元。干的活基本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是体力活。一天下来,杨术感到腰酸腿痛,筋骨舒软,但他从没叫过一声苦。
修理铺里的同事对这个长得细皮嫩肉、一表人才的男孩子的到来自然是充满了各种疑惑与猜测,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脸上有着嘲讽的神情。
这些,根本击不垮杨术努力坚持做下去的决心。他只知道一个劲地在弥漫着机油、汽油以及各种脚臭、汗臭、甚至是黄段子混合而成的气味里埋头苦干着各种各样的活儿。长久以来蓄积的各种郁闷、苦楚、怅恨,都会像汽车发动机里的燃气,电门一开,就都在缸体里压缩、爆发、燃烧,排泄得干干净净的了。杨术感受到了体力活的好处。于是,他更拼命地做事,只要他能做的,他都抢着去做。
做了不到两周,杨生的朋友也就是修理铺的老板非常赏识这个态度极其端正做事极其认真的孩子,他决定给杨术的工资再涨两百元。
可是,店里的伙计们开始不喜欢这个样子好看做事傻气的孩子来,从某种角度他们对杨术充满了嫉妒。
“凭什么刚来老板就给你涨工资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肌肉发达的红脸大汉咬着烟屁股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杨术问,“难不成你是老板的私生子?”他的话越来越难听了,“放着书不读,跑到这打工,是不是靠脸蛋在学校里搞大了女生的肚子,被开除了?”
伙计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杨术抿紧嘴唇,他的脸变的煞白,他差点就摸出了藏在身上的魔杖照着这个阴损的家伙的天灵盖上狠狠地砸去,但他最终忍住了。他想起了林恩主的告诫----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肆意使用魔杖!
干活,杨术唯一能做的就是机械地干活!越是郁闷,越是痛苦,就需要狠劲的让自己的身体劳累起来,让所有的不愉快随着汗水流出来,蒸发在空气里。就像生气的时候睡觉一样,两眼一闭,除了身体的存在,所有的烦恼会随之烟消云散的。
从古堡回来的孩子们相约的聚会时间到了。那天晚上,下了班,杨术洗了个澡,就赶着去了钱杨家。
寒寒阿姨给他们做了许多好吃的。吃着饭的那会儿,孩子们都兴致勃勃地讲着回来后父母带他们到各地旅游的种种趣事,杨术却沉默着。
“讲讲你啊,杨术。”钱杨突然发现孤立了在一旁只顾埋头吃饭的杨术。
“啊,我啊?我一直呆在家里的。”杨术有些语无伦次,他不能告诉朋友们他去打工的事,他想。
“不会吧,怎么就变成了宅男了呢?你们家那么有钱,你父母又有大把的时间,去林海古堡那么辛苦地训练回来,他们怎么会忍心让你呆在家里呢?”袁多多疑惑地追问。
“谁像你们那么不懂事,只想着花父母的钱,杨术可跟你们不一样,他一直都是个乖孩子。”寒寒阿姨似乎知道了杨术家所面临的窘境,在一旁帮着杨术解围道。
“阿姨,你这么说我们就不地道了,我们可是论功行赏的哦,父母带我们去玩玩是理所当然、情有可原的哈。”魏小宇在寒寒阿姨面前耍起了嘴皮子。
“是啦是啦,你魏小宇功劳最大,骗的父母马尔代夫都带你去来了,你还真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