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陆不弃这次回归,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莫过于此了。
许泽雷那沧桑的脸孔在这一刻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那还请许宗主告知,如今,龙门以及合欢情阁诸人到底如何了?”
“此处人多眼杂,不若随我到我住处去,我再详细告知于你。”许泽雷显然并不认为魔刀宗内部就不会有人有异心。
“那就叨扰了。”陆不弃并不会因此而看不起许泽雷,事实上任何组织都不可避免的有这种情况。
许泽雷然后转身看向孟庭:“去准备点酒菜,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绝音门的老友过来找我,我自然应该招待好。”
孟庭凛然点头:“是,宗主。”
在孟庭先行退走时,许泽雷陡然记起一事:“对了,你刚回来,别忘了去监令那请安。”
孟庭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但还是应诺了下来,然后退了出去。
陆不弃一行五人,跟着许泽雷朝那监令消失的相反方向,绕到了大殿后方,穿过一片大气的山石园林,来到一个小型的池塘附近,一个虽然不算宽阔,但是颇为别致的青石屋宇旁。
这一路上,陆不弃给许泽雷和天炎孤晴等人相互介绍了下,在知道天炎孤晴是陆不弃的妻子时,许泽雷不由艳羡不已,口中感慨:“还是盟主风流倜傥,家有娇妻成群,出外又能得如此良眷。”
这样的称赞,倒是让陆不弃有些脸红,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这处挂名“雷霆居”的青石屋旁边,一条青石路延伸出水塘,有着一个石亭。
“此处虽幽静,却也不够隐秘啊。”天炎孤晴环视开阔的水塘。
“白眊的神念虽强,不过却也不会没事老感应着,那样很累不是?”许泽雷轻笑:“何况这本就是我平日里接待好友之地。如此大大方方的,他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白眊,也就是魔刀宗监令的名号。
“如果真的偷偷摸摸的,反而会被怀疑。”陆不弃很同意许泽雷这种做法,保持常态才是最保险的。
不过陆不弃却也不担心被什么监令发现,大不了杀了他就是,不过一个出窍期的修士,一个手指头就碾死了。
只不过陆不弃在感觉到霸魔宗的强大后,他倒是不希望给魔刀宗带来麻烦。那监令可以死,但不能死在魔刀宗,不能死在许泽雷的朋友手中。
“不过既然许宗主也如此提防那监令,为何还让门下弟子时常要去请安?”天炎孤晴好奇问着,她不是洛水和木雨千柔,对于一些勾心斗角方面却又不足。
许泽雷苦笑:“宗门的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自然得对他恭敬些,只不过这白眊脾气不好,弟子们去请安经常会受他莫名的折辱。”
“放心吧,这一切终将过去!”
陆不弃的自信,让许泽雷心头微愣,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怀疑陆不弃能力的样子,而是苦涩地笑了笑:“希望如此。”
“对了,梁宗主呢?”陆不弃有些疑惑许泽雷为何不去叫梁霆,这梁霆三丹虽毁了,但是寿元肯定还有百八十年的。
许泽雷眼神微黯:“师兄十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陆不弃愣然:“恩?也因为破狱之变?”
许泽雷重重点头:“盟主,你应该知道,破狱之变是谁带来的吧?”
陆不弃瞳孔收缩了下:“厉天?”
“是的,厉天!”许泽雷苦笑:“来算身外化身被除了仇,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带着不少实力强横的手下,横扫了整个洞天……为了门派的活路,师兄把自己的脑袋砍了下来,让我拿着去求见厉天。”
“……”陆不弃眉头紧皱,无言以对。
“师兄说当初他背叛了厉天,如果不主动请罪,霸王宗绝对会被除名。”
陆不弃长吐了口浊气:“是我害了他!”
“盟主切莫如此说,如若不是你当年仁义之举,霸王宗恐怕早已经衰败。”许泽雷惨笑了下:“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师兄……”
这个时候,几名执事弟子端着酒菜拐过转角,这魔刀宗下面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十分高的。
许泽雷微微仰首,似乎将要出来的老泪收回去,脸部扭曲地强笑了下。
一直到执事弟子退下,给陆不弃斟了杯酒,再给自己满上后,狠狠地干掉了酒杯中的酒,脸色浮起一抹殷红:“为了宗派的活路,我把师兄的头颅献给了厉天,眼睁睁看着他被厉天震成了齑粉,口上去还要咒骂师兄死有余辜,向厉天表示臣服……”
陆不弃愣然,他能感受到许泽雷内心的怨念和委屈,恐怕他为此还要背负无数骂名。
果不其然,许泽雷痛苦道:“到现在,依然还有人在骂我是个卖兄求荣的小人……我还不能澄清,也只能将居所命名为‘雷霆’,以此来纪念一下师兄。”
“许宗主,请放心,这个仇,一定会报的。”陆不弃坚定地看着许泽雷。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许泽雷苦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