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西北户的泽奴们显然也有对付这些树鬣的经验了,除了在后面放冷箭的外,三五个人为一组,一旦有树鬣跳起,想要突破防线,就必然有至少两三把叉枪刺过去,那些树鬣如果躲闪不及,却也会一刺一个透明窟窿。
即便有树鬣能灵巧地躲过,跃进了防御圈,却也有最厉害的几个猎手协力迅速击杀。
一时之间,由于西北户众泽奴的迅速反应,却是将三百多头树鬣的攻势完全挡了下来。西北户泽奴的战斗力,在这个时候也是彰显无疑,比陆不弃离开之前明显有了十足的长进。
就如西图当初所说,西北户已经成为了整个果槛密林最强的村户。要是换了其他村户,或许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仿佛不会减少的树鬣群给吞没了。
如果这些树鬣全部只是普通的,那么对于西北户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灾难,可是这些树鬣之中,却是有两头精兽级别的腐毒鬣。
其中一头被大风断了前肢的腐毒鬣,却也出现在了树鬣群中,不过并没有发起进攻。这腐毒鬣一双溜圆的黑眼睛,闪着仇恨的光芒,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怪叫,它看向的某个方向,立即会多出几头树鬣在那个方向冲击。
而树鬣群的冲击方向时常变幻地方,很显然,应该是很有条理地在找西北户众泽奴的防御漏洞,一旦出现漏洞,那么数百头树鬣必然会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无情地吞噬众泽奴的生命。
更恐怖的是,另外还有一头腐毒鬣,时常如幽灵般的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冲出,然后血牙撕咬,双爪交错间,专门攻击人的头颈,总是能击杀一个大意的泽奴,然后又飞速退走,简直就是一个让人防不慎防的杀手。
这一次,一直在左右奔走,歇斯底里地呐喊着给众泽奴鼓劲打气的大顺,被这头腐毒鬣盯上了。面对那带着一阵腥风扑来的腐毒鬣,大顺心头大惊间,却也只能不甘地挥劈出手中的斩首刀。
“妈的,大风死能拉你半条命,老子就是死,也不能比他差!”大顺算是恶向胆边生,刀出去的时候,他的左手却是伺机准备去拉扯那腐毒鬣的前爪。
可是大顺终归没有达成他的心愿,不是那腐毒鬣太厉害,而是因为那腐毒鬣的攻击没能奏效,而大顺的斩首刀也没能劈中它,它就被突然飞出的一枪给射中了颈项,然后那堪比健壮头狼一般的身子被带着飞出十数丈,钉在了一棵高大的棕榈树上。
腐毒鬣哀嚎之声,伴随着百炼枪的颤鸣之声,无疑让对峙双方都惊诧不已,树鬣群的攻势也骤然一缓。
在这一刻,掷出百炼枪的陆不弃自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而他却已经翻出了防御圈外,手中的鱼肠剑带着一片虹光,将三头龇牙咧嘴的树鬣给直接分尸。
在漫天的血雨中,陆不弃双目闪着狠厉的凶芒,犹如杀神一般,迅速逼向被钉在棕榈树上的那头腐毒鬣。
群居动物,似乎也有着人类所不知道的感情羁绊,见到那腐毒鬣似乎危在旦夕之间,断腿腐毒鬣的叫声越发的的急促。
那些冲击防御拳的树鬣都调转脑袋,怪叫着如蝗虫一般扑向陆不弃,仿佛要将陆不弃撕成碎片。
不过它们的速度,又如何比得上已经骨鸣九重的陆不弃?陆不弃身子一猫,如一只受惊的麋鹿一般,迅速窜了出去,十数丈的距离不过转瞬即至。
在那腐毒鬣惊恐的目光中,鱼肠剑从它的眼中,直接刺入,将之瞬间击毙。与此同时,陆不弃抽出了百炼枪,两万斤的巨力呼啸而出,长枪舞动如轮盘,那数十头扑腾过来的鬣狗,犹如破布一样被扫飞了出去,徒增一片腥风血雨。
“那……是不弃大户头?”众泽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幕。
大顺口中喃喃:“太强大了,如果安泽还活着,恐怕一百个他也不会是不弃大户头的对手。”
原本还想指挥着众泽奴帮陆不弃解围的西图,也放下了抬起的手,不再多此一举,眼中精芒闪闪:“不弃他现在,恐怕比四大天王还厉害得多……他这……莫不是已经突破到了热血境?”
每一头树鬣,战斗力无疑不弱于一个成年男子,数十头树鬣,被一轮枪就扫飞了,十有八九都殒命,这等威能,却也只有热血境武者才可能如此强大。
陆不弃此刻,在树鬣群的鲜血刺激下,完全是进入了那种愤怒的杀戮之中……
想到此刻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的父亲,还有大悲大喜间昏迷的母亲,陆不弃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他甚至感觉到,全身骨骼加上十五条络脉的力量都不足以发泄他的怒火。
陆不弃浑然不觉的是,随着他的恨意和怒火加重,他那感应着勇力和髓劲的念力也越发的强大,在不知不觉中,他那流转全身九大骨骼版块的髓劲越发的激烈,给人一种沸腾之感,最后甚至有破骨而出的冲动。
恐惧,是任何生物与生俱来的一种天性,在碰上无法抵挡的灾难的时候,这种天性就会爆发出来。
而当陆不弃的浑身隐约浮现一股血红的气息时,树鬣群中突然爆发出了这种天性,无论那断腿的腐毒鬣如何怪叫,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