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雨嘴一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竟给忘了,古代的人的称呼是爹全文阅读。失策,失策,不过路小雨还是喜欢称呼爹的,因为这样心里还稍稍好受些,不过忽然叫一个陌生人“爹”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爹身着一身灰色的家常便服,下巴上的胡子越有一寸之长,不过那胡子现在因为激动已经一抖一抖的了,一双深邃干涩的眼睛此刻正被泪水滋润着,脚底官靴上的一颗翠绿的玉着实让路小雨激动了一番:宝物啊。
爹嘴唇蠕动着,一把将路小雨抱在了怀里:“小蛮呀,我的好女儿呀,原来你没有死,爹真是太高兴了。”
路小雨变扭的想推开爹,无奈爹过于激动抱得太紧,路小雨只好拍拍肩膀安慰:“那个,爹呀,要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爹只顾得点头,身后更响亮的哭声令路小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女子,脸上因为泪痕的侵蚀已经残妆半裸,一身月光白的素衣,头上戴了一个高高的两把头的发饰,中间簪了一朵白色的玉兰花。
路小雨脑海里立刻想到了一个词:风韵犹存。
想必这便是夫人,青蛮的娘了。
夫人从爹的怀里拉出路小雨,重新抱在怀里,路小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小蛮呀,娘的宝贝心肝呀,娘的肉呀,娘糊涂呀,差一点就将你活埋了呀,幸亏你自己醒了过来,不然娘就罪过了。”
看着娘眼泪婆娑的样子,路小雨忽然很心疼眼前的这个娘,娘用身上的帕子抹去了眼泪,正了正脸上威严的脸色冲着身后的侍女道:“将府里所有的素衣白缟所有的丧葬用品全都撤了,换上红灯笼,还有将那个郎中赶出府,庸医诊断咱们的小姐死了,差点害死了咱们的小姐。”
娘端详着路小雨的脸庞,路小雨心里纠结了一番,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路小雨含笑的叫了一声:“娘,我饿了。”
娘慈爱的捏了一把路小雨粉嘟嘟的脸庞,对着路小雨身后的簪菊道:“快将小姐带回房间,吩咐厨房将爱吃的都做上。”
路小雨心里啧啧感叹:夫人就是夫人,这魄力与威严是一般人都比不得的。
簪菊拉了拉发愣的路小雨的衣角,她反应过来后冲着娘与爹好看的笑了一下,倒是把娘与爹愣了一下,爹摸了脑门一下,轻声的在娘的耳边耳语:“夫人,你不觉得咱们的小蛮怪怪的,但是我也说不出来哪里怪,总之是不对劲。”
娘蹙眉冷对着爹,手指了爹胸口一下:“什么不对劲,你个老东西是不是巴不得女儿不回来,你倒是好了,小蛮没了你还有两个女儿,我就什么都没了!”
娘忍不住白了爹一眼,爹便不吭了声。
路小雨一路小心的跟在簪菊的后边,簪菊不免疑惑的问:“小姐呀,你怎么都不认识家里的路呢。”
路小雨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大病一场的缘故吧,等我醒来的时候脑中一片的空白,或许等过两日就会好了。”
簪菊懂事的点了点头,路小雨的心稍稍放在了肚子里,心想着现在什么也不管,填饱了肚子再说,可不能饿死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虽然自己沉迷于历史,可是自己并不想生活在这样没有手机、电视机、宽带的地方。
簪菊推开了一个拱形的朱漆小木门,路小雨抬眼看了一眼:解语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不错,院中的西府海棠垂地开着,半亩大的院中里种满了花朵,还有一个藤架遮阴的亭子,下面放着一个石桌,四周是四个石墩,院子里有一间正房两间小耳房。
路小雨不禁喃喃道:“这不就是我理想的家的样子么。”
进了屋子里一股檀香味扑鼻,碧色的玉香炉里飘出袅袅的青烟,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几件简单的梨木椅子,一个古香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羊脂玉花瓶,水仙花上面还有滴滴的露水。
一展美人藤骨屏风将内室与客厅隔开,里面放着一架紫檀木床榻,周围是水粉色的幔帐,上面绣着淡淡的小花朵,内室的墙上立了一架摆放古玩的架子,足足让路小雨抱着不放:“哎呀,这是宋朝官窑的双耳瓷瓶,呀,这是汉代的兽型香炉,这是……”
路小雨一转身便看到了簪菊正大小眼的看着自己怪异的举动,路小雨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东西。
簪菊莞尔一笑:“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
脱下了那身难看的像鬼一样的孝衣,路小雨一屁股坐在了高大的木桶里,热气腾腾的水几乎淹到了她的脖子,簪菊将篮子里花瓣一点点的洒在路小雨的身上,路小雨不禁感慨道:“哎,还是21世纪好呀,这洗澡不放沐浴露的多不舒服,真是可惜了我这白嫩的肌肤。”
簪菊皱着眉头,手里搓着她的后背,疑惑的问:“小姐,什么叫沐浴露呀,要不奴婢给你买去,这二十一世纪又是什么地方?奴婢怎么没听说过。”
路小雨伸手从外面的架子上拿起一块点心,眼睛一亮不禁赞叹美味,然后缓缓的说:“这沐浴露呢,就是洗澡用的东西,比你们这些什么皂角呀,花瓣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