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见他惶悚,应对不似往日,原本无气的,这一来倒生了三分气。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却是更加生气了,原是那宝玉不知怎么的与亲王府上的一个戏子纠缠到了一起,那戏子已经不见了很多天,各方巡查,却在他这边得了些消息,便寻了过来。听了此话,那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唤宝玉来。宝玉小心的过来,没说上几句话就全都交代了那戏子的住处,那长史官闻言,冷笑了几声,站起来拂袖走了,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一直送那官员去了。才回身,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贾政喝令小厮将他扭了过来,贾环见了他父亲,唬的骨软筋酥,忙低头站住。贾政一顿喝斥,那贾环趁机编排了贾宝玉的不是,说宝玉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只叫下人将宝玉拿来,那袭人一直都在一边小心的看着,听着这边闹成这样,见事不好连忙跑了出去,可是等老太太、太太他们过来的时候宝玉已经昏死过去,王夫人抱着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来,“苦命的儿吓!”王夫人哭着贾珠的名字,别人还可,惟有宫裁禁不住也放声哭了。
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正没开交处,忽听丫鬟来说:“老太太来了。”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她这一过来自是贾政更加的不好受了,免不了贾母的一般冷嘲热讽,伤心不已的跪地谢罪,其他人忙着将宝玉抬出去请太医诊治且不说,那都是宝玉命中注定必有得劫难。
却说那忠顺府的长史官离开了荣国府,一刻不停的朝着东郊离城二十里的紫檀堡赶了去,约莫半个时辰他便来到了紫檀堡。略微打听了一下,长史官很容易的找到了蒋玉菡的住处,带着五六个手下的人冲进了院子里,可是里里外外的寻了个遍,只看到了四五个无关的小厮,却不见蒋玉菡的踪影,拉过来一个小丫头问了问,却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
忠顺王府的长史官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吩咐在这里留两个人死死地先盯着,他回去先复命去了。
这蒋玉菡今天原本是在家里的,只是北静郡王府那边今日有热闹的事情,原是老太妃过寿辰,所以水溶专门叫了来唱善于唱小旦的蒋玉菡。
当天上的日头刚刚过午的时候,水溶亲自来到林府,邀林黛过去为老太妃祝寿。穿堂过院,水溶像是到了自家一样,径直走向竹林苑,远远地就看到林黛和袁成杰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闭着眼睛卧在软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嘘!”水溶朝着坐在一边的雪雁伸了一根手指,雪雁会意的低头继续做自己的针线活。
水溶从旁边拉过一个小马镫坐在了林黛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林妹妹上午出去了?”他的声音很轻的问道。
“嗯。”雪雁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道:“姑娘上午和林夫人去了趟贾府,看老太太去了,刚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姑娘应该还没睡实成。”
“嗯,雪雁你去屋子里给妹妹准备一套衣服,等会她醒过来与本王一起出门。”水溶眼睛一刻不离林黛的身上吩咐道。
“是,王爷。”雪雁领命的站了起来,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回头问道。
“是男装还是女装?”
“这……”水溶略有犹豫,最后看着林黛被日头晒得粉红的小脸儿道:“男装吧。”男装出入任何地方都比较方便。
雪雁听了转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她已经把自己也换上了男装,然后走了出来,水溶一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这是要做什么?”
“跟姑娘一起出去啊,姑娘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她说完就站在他们的身旁不动了。
哼!这次他们休想把她还甩掉,虽然还不知道郡王爷要带姑娘去什么地方,反正不管去哪儿,她都是跟定了,再说姑娘身边不总得有一个贴身的丫鬟伺候着,才方便吗?
“哦。”水溶浅笑着摇了摇头,身子动了一下,便把睡得不是很沉的林黛吵醒了。
“水溶哥哥……”林黛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她说着坐直了身体,揉了揉眼睛问道。
“今天是我母妃的寿辰,所以我过来接妹妹一起过去,妹妹快起来换衣服去吧。”他笑着先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林黛也不扭捏,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你这人真是的,既然今天是母妃的寿诞,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也叫我有些准备,你说说这叫我临时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才好呢?”林黛皱着眉有些生气的说道。
“妹妹不用准备什么,母妃说了,说本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