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阵忙乎,片刻的功夫就在土地公公的塑像前的桌案上摆放了一应的果品、糕点,彭翰文点燃了几束香分与他们四个人。
四个人郑重的跪在土地公公前,简单的各自报了各自的生辰,彭翰文十二岁年纪最大,许成渝十岁,袁贺杰八岁,林黛五岁,年纪最小,依次焚香叩拜,彭翰文第一个张口道。
“皇天在上,土地公公为证,今日我彭翰文——”
“我许成渝——”
“我袁贺杰——”
“我林黛——”
“我等四人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说到最后一句,林黛却没了声音。
“怎么?”其他三人歪头看向她。
“我看这最后一句还是作罢吧,换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即可。”林黛从容的说道。
“为何?”许成渝阴郁着他那张臭脸。
“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还是说因为你的命金贵,不屑……”
“闭嘴!”彭翰文一声断喝,唬了林黛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小受摸样的人发脾气真是威力不一般。
“小公子怎是那样的人?”他瞪了一眼成渝,目光再次落到林黛的身上。
“那个人说的话还放在心上吗?”
“不是放在心上,若真是事实呢?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呢?”林黛其实没有钻牛角尖儿的意思,她的声音很平静。
“那又怎么样?”
“若是我十六岁就死了呢?你们呢?”林黛落寞的看了他一眼。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既然是命,也是无怨无悔。”彭翰文面不改色的说道。
“况且你我都是读书人,怎能尽信他那胡言!”
“罢了,随你们吧。”林黛看着他们一个个坚定地神色,也不在过于坚持什么了,自己话已说得很明白,十六岁的时候要是真的不能摆脱一死,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自己也不是没死过。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生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福祸与共,不离不弃!”四个人郑重的说下誓言,接着依次站起来,彭翰文第一个上前一步,站在土地公公的塑像前,神色凝重。
“我彭翰文会每日为您供奉香烛,祈求您保佑翰文的四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说着他深深的辑躬下去,插上了香火,下面的许成渝、袁贺杰也如是这样说,为林黛纳福祈寿,林黛见此情景内心首次受到强大的触动,眼窝有些发热,可是却没有流下眼泪,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往前迈进一步。
“我林黛何德何能,今日有三位好哥哥这样对我,即使他朝真的先走一步,也无怨无悔,而且我不希望——”
“下面的就别说了。”彭翰文当然她还是那句话,所以从她的手上将香烛夺过去插在了香炉里。
“我等四人今日结拜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儿戏,他人有难必会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天地为鉴,日月为证,有违今日誓言者天地不容,不得好死!”彭翰文一脸狠绝的说道,那庄严的神情不带半点儿的虚假之意。
“这……这未免太过了,不用,不用这样子。”林黛怎么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不过是结个拜,怎么看着非得弄出人命才罢休呢?
“成渝你过来。”彭翰文不理会林黛说什么,声音凉凉的招呼成渝。
“文哥哥?”成渝不知为何,站在他面前腿肚子有些转筋儿。
“有些话虽然现在说是为时过早,但是由不得不说,既然你现在选择了走从商的道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商人?什么是商人?也许你并不知道——”他说完顿了一下,林黛看着他,他那犀利的眼神背后那抹哀伤谁能理解,其实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自己难言的故事,她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
“商人……”成渝不解他意的搔了搔脑袋。
“其实商人的脸很丑陋,也很阴险毒辣,在这些丑陋凶残的背后,我们永远看到商人的外表大于本色,永远看到商人的内容大于实质。什么是商人?难道只有互相利用,哪怕是至亲至爱?能做商人的人,通常能说会道,稳重老成,深藏不露,荣辱不惊,自控能力相当强。就跟你一样!他们几乎都长了一张敏锐而清澈的脸孔,暗熟人性与人心,也深知人情冷暖的重要性。或许你说你不是,可是你并不能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不会变,谁又能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呢?”
“我先前说过了,我不会!”成渝听他这么说,急得干跺脚。
“二哥哥你不要生气,文哥哥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是在担心你。”林黛接口道,她不知道他以前的故事,当然每个人都有父母,看他本人的涵养,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那么为什么会沦落至此,和这两个小他的少年在一起,他不说,她也不问。不过他能说出这样有见地的话,应该是从她刚才那番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里惊醒出来想到自己的身世,他——应该比她更了解成渝这个少年的品性,难道说……
“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