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出了城,林黛命雪雁将车帘挑开,外在她的身上看着外面迤逦的夏日景色,自是有一番别样的情怀,那小世子自是腹中有些经学,看着眼前的情致,出口吟诵了一首诗句:
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
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林黛闭了眼,无动于衷。
“妹妹你睡了?”看她半天没有反应,水溶探头过去,却见她仍闭着眼,便不再做声了。
唉!林黛心里喟叹,她可不是什么吟诗作对的好手,要说什么经商理财嘛,那她可是个好手。况且这里又不是架空的历史,清代耶,她有什么文采好显露的,只不过会些特别经典的诗句,可那又如何?凡是读过书的,想是都比她强,她又何必张嘴丢人。
马车一路行来,车轱辘压着地上的,吱嘎吱嘎的响,转过那片树林,远远地那座土地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过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外面站了两三个面色不善的恶男。
土地庙里面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呼喊。
“你们放开小杰!——不要——”
“呜呜……成渝哥哥……呜呜……”
哭喊声瞬间息止,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被一名悍妇拖出了土地庙,紧随其后的是少年成渝,脑门儿上顶着血迹追出来。
“你们不要带走她,不要!——要带就带走我吧,我是男孩子,有的是力气,我什么事情都能做!你放过她吧!”他喊着抱住了悍妇的大腿。
“滚!要着个劳什子做什么,这丫头皮相不错,等个四五年是个好价钱,不过就是太瘦了,得花些银钱调养调养。”悍妇说着用力的踹开了成渝的身体。
“呜呜……成渝哥哥救我……呜呜……我要文哥哥……呜呜……”小杰哭得不成了样子。
“抢人呢?青天白日的真是没了王法呢!”水溶在马上挑着眉毛说道,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的肚子,他那匹跟他甚为匹配小马驹子,抬起了蹄子朝着那帮凶人走过去。
“住手!”小人儿不大,底气还挺足的。
“嗯?”众凶徒没想到这么偏僻、破落的地方还会有人路过,而且挺身而出。
可是等到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却愣住了,一个**岁的小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身上的装扮确实不一般的高贵,漂亮的脸蛋上说不出的威严,这使得他们手上的动作滞了下来。
那个悍妇,应该是这伙人的头吧,她还算是有些见识,目光打量过水溶之后,便落到他身后的一干人身上,心中不免计较了几番,脸上便闪出了她这种人的招牌笑容。
“这位小爷不知叫住我等,有何见教啊?”
“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你们眼中还有这王法没有?”他目光如炬,措辞凛冽。
“这……呵呵……这位小爷,古往今来自是欠债还钱,他们欠了小人的银钱,小人还得生活不是?”她反问着,眼珠转了转。
“欠你们的钱,我们自当会还的,做什么抓人?”成渝见有人为他出头,虽然出头的那个人看样子比自己年岁还小,但是穿着不一般,他便倔强的鼓着一口气说起硬话来。
“你们还?你们拿什么还啊?再说就你们两个现在这样,都不把自己饿死了,你们怎么还我的钱啊?”悍妇叉着腰质问道。
“我们——我们——”成渝一时语塞。
“若是等你们饿死了,我再来讨债,岂不是人财两亏?还不如现在拿着丫头抵债,也好过让她饿死不是?”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带她到那个地方?”成渝听了又慌了起来。
“呜呜……小杰饿死也不走!”
“他们欠你多少钱?”林黛从车上下来,幽幽的走到众人面前。
“本公子替他们还。”
“你?”成渝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他认得他,是他昨日带走了文哥哥。昨天他带走人的时候,他便想追出去,可是那时小杰随着他追出去的时候崴伤了脚踝,他不得不留下照顾她,等她稍微好点儿,不哭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想是他再出去追的时候,也是赶不上了。
就这样,两个娃娃抱在一起又哭了一顿,哭到小杰饿着肚子睡着了,而他瞪着眼睛看着这个破落的土地庙,想想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文哥哥了,自己又默默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
等小杰睡醒一觉的时候,成渝拿出了他们仅有的干巴馍馍,一分两半,就着凉水把晚饭草草的吃过,他又安慰了一番哭泣的小杰,自是说一番明天到城里寻文哥哥的话语,哄她睡去。
第二天,两个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成渝携着小杰到城里转了一圈,却不敢再偷什么东西,因为第一次偷东西就失手了,结果把文哥哥弄没了,现在若再偷,成渝没胆了……
两个人在街上晃了晃,最后充当小乞丐要了两文钱,赶上北城的一个大户人家做善事,布施,得了一碗粥,两个馒头,才算勉强填了一下肚子,两个人回到土地庙,刚撂下屁股,那帮讨债的就来了。
这伙人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