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声明:下面故事记录了特殊年代一些特殊群体的特殊人生,希望朋友们千万不要模仿!】
“盛永祥,你熊了,到底敢不敢往下跳?”谷满仓站在仙人台上,一看盛永祥那个缩手缩脚的样子就来气。
盛永祥往悬崖边上蹭了蹭,可腋下夹着的两个柴捆还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他往八米多深的悬崖下看了看,最终还是放弃了。
谷满仓哎了一声,他失望的冲盛永祥摆摆手,“一边去!吕传俭,你呢?”
不用谷满仓说,其实吕传俭在一边已经跃跃欲试了。“我不怕。”吕传俭过去,弯腰拾起两个柴捆往腋下一夹就要跳。
“等等,我和你一起来。”说着,谷满仓挥动手中的大板斧,不一会儿又砍了好多柏树枝子,他又削下几根榆树条,利索的把那些树枝子捆成两捆,也像吕传俭那样,双臂夹紧站在了悬崖边上。
不过,他却像一个小师傅似的,又把动作要领说了一遍。“记住,跳崖的时候不能闭着眼,万一跳偏了遇到危险好躲开。最要紧的,两个柴捆千万要夹紧,它就像鸟的两个翅膀,既能保命,又能让人往下坠的慢。万一落脚的地方不平整,它还可以像垫子似的先把人托住。
“还有,落脚的时候双腿一定要弯,一定要眼疾手快判断好落脚的地势。地势平整的话前脚掌先着地,如果是顺坡,正好相反,惯性会让人往坡下冲,这个时候一定想办法让树丛把自己挡住。记住了没?”
“记住了!”吕传俭高声回答。
“好,我数一二三开始往下跳,一、二、三!”
话音刚落,只见悬崖边上谷满仓和吕传俭就像两只轻盈的鸟儿从上面飞下来了,不一会儿,他们俩双双着地。
谷满仓的动作漂亮一些,他双腿一弹,稳稳地站在了石片子上。
吕传俭稍稍打了个晃,不过那两捆树枝子帮了忙,落地的一刹那,他按照动作要领先把两只胳膊松开,这样尽管他没站稳,那捆柔软的柏树枝子却把他垫住了。他双手用力一撑,兴高采烈的站了起来。“噢,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山谷间回荡着他豪迈的声音。
“吕传俭,好样的!真不愧是我爹的徒弟。”
上面的盛永祥急了,他挥舞着手臂喊:“谷满仓,你快上来,我也要跳!”
谷满仓喊:“等着吧,我们俩一会儿就上去。”
山里的孩子爬山就像猴子,没多大会儿,谷满仓便连拉带推的帮着吕传俭一起上来了。
盛永祥羡慕得不得了,“谷满仓,太美了,你们俩就像两只鸟,刹的一声就下去了!我还没眨眼呢,就看见你和吕传俭已经牢稳的站在地上了。哎,比这高的悬崖你敢不敢跳?”
谷满仓拍拍胸口,“只要我爹敢跳我就敢跳!盛永祥,你到底跳不跳呀?你要是不跳,我不和你玩儿了。”
盛永祥连忙说:“跳跳,谁说我不跳了?可柴捆呢?”
谷满仓一指地上的板斧,“自己砍。哎,别把树砍坏了,只能砍树枝子,要不然人家主家看见了不干。”
等到盛永祥也捆好了两个柴捆时,谷满仓认真的过去检查了一遍,并教训说:“一定要捆紧捆瓷实,要不然半空中散了可就要了命了。”
他挥挥手,“来,咱们三个一起跳,我一定要把你们两个教出来,谁让咱们仨是好朋友呢?”
片刻之后,等他们俩也准备好翅膀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悬崖上,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不尽的田野,壮美的山川,零星的村庄,以及两条长线一样的津浦铁路。
“一、二、三!跳!”谷满仓一声令下,三个人齐刷刷的跳了下去。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吕传俭胆子更大了,他一边往下落,一边还不停地喊:“噢,飞喽,飞喽!”
“成功啦,我也成功啦!”悬崖下传来盛永祥快乐的声音。三个孩子蹦跳着双双把手臂搭在了一起,搭成了一个同心圆,他们喊着,跳着,转着,就像在做顶牛的游戏。
“哎,谷满仓,咱们再接着跳呀!”盛永祥意犹未尽,话没说完,便带头抄近路又往上面攀去。
“站住!”谷满仓喊,“各人把自己的翅膀带上去。我爹说过,砍崖柴的人不能随随便便糟蹋别人的树,那样会招人烦。只有长在悬崖上的,你想怎么砍,就怎么砍。今天是教你们俩,已经破了例了。”
吕传俭看着小大人似的谷满仓就想笑,不过,两个人却十分听话,他们费力的再次攀上悬崖顶时,已经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了。
“哎,谷满仓,你看山下边往上走的是不是你爹?”三个孩子跳够了,玩儿累了,纷纷躺在平整的崖畔休息了一会儿。一只蚂蚱跳进了盛永祥的脖领子里,他坐起来捉蚂蚱,无意之中往山下一瞅,正看见一个人影往上走。他走山路就像蹚平地似的,手上和脖子上似乎都带着什么。
谷满仓坐起来一看正是他爹,昨天晚上他就听他爹和娘嘀咕,今天他要来仙人台上砍崖柴的,因为秋假之后该交学费了,家里一点儿准备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