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置办的隐秘避难所,本来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变得恶劣起来。不是避难所少了人,而是因为多了个人。
“哥哥!”季秀扑进了季良的怀中,死死的抱住季良,哭的稀里哗啦。
季良轻轻揽着季秀消瘦的肩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成熟女人,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七八岁,不过季良相信她至少有35岁了,这是他通过对方的眼神和行为举止细节判断的。
“我是林彤,你的母亲是我的堂姐。”林彤表明身份的同时,暗自观察眼前这个少年。发现确实像华长老说的,季良本人与依靠旧信息侧描出的那个季良相差很大。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林彤并不会觉得这个季良是假冒的,这对兄妹是没可能假冒的,这自信林彤还是有的,当年她的堂姐和堂姐夫,也就是季天生夫妇对兄妹俩做手脚,她虽然并未参与,但两夫妇早期所从事的研究,她基本都有参与,所以第一时间就能鉴别真伪,这也是这次上边派她来的一个原因。
在季良心中,亲戚这个由头并不能让他在认可一个人时有任何加分,他毫不客气的直指让他心情大坏的原因:“我对我的妹妹的品性有信心。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找来的,你们在季秀身上做了什么?某种定位装置?”
季良一句话就将林彤问的惊心不已,心说这是个什么状况?莫非是已经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如果仅靠表面现象就有了这样的判断,那推理假象能力也太恐怖了!
结果季良下一句让林彤愈发的震惊。
“嗯,果然是这样。也就是说,你们出面,目的是想让我们兄妹、呃…或许只是我的妹妹继续留在北安。这里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季秀是什么?钥匙?还是像某种狗环设计,离开某个范围就会出问题?”
季秀停止了哭泣,满脸震惊的仰头看看季良,又扭头看看不远处的林彤。
林彤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正迅速思忖着要如何解答,话没出口,季良摆摆手,“已经不需要你的回答了,谎言可以留着慢慢编织。请坐,我们之间的事情一会儿再谈。”
季良说完,不再理会林彤,牵着季秀的手,行至床边,拉她坐下。“秀,哥回来了,跟哥说说你的情况吧,知道些什么,这些天又是怎么过的。”
“嗯。”季秀心情激荡,好半天才镇静下来,开始叙述季良走后发生的事,如何得知季良出事,如何按吩咐来到避难所,林彤又是何时来的……事无巨细,一一道来,期间季良只是静静倾听,直到季秀讲完,这才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复后,便开始静静思考,好半天都一声不吭。
季良安全回归,而且又经过一番倾诉,季秀一直以来所背负的巨大精神压力得到极大缓解,只不过,房间里的气氛实在不怎么好,季良之前对林彤的质问也让季秀不可自抑的想了很多,说实话,她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彤相处了,比较起来,她还是偏信季良的,哪怕季良所言、似乎总是匮乏足够依据。
“哥,你、你是如何脱险的?”季秀试图打破房间里尴尬的气氛,同时,她也确实关心季良的情况。
“将自己冻成冰,所以没摔死,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有了些意料之外的收获。潜伏回来,本打算接你一起离开北安的,哪知情况有了更为复杂的变化。”季良说着看了一眼林彤。
林彤决定不再沉默,尽管季良猜中了很多事,她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然而,季良显然是一直都有留意她的,她正打算张口,就听季良对她道:“请再稍等一下,我先跟季秀商量些事。”
再度阻止了林彤发言,季良对季秀道:“咱们家的事你也基本都知道了,面对事业、亲情,咱爸咱妈选择了前者,呃…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并非单纯的放弃,而是有更疯狂的举措,同时,我也相信任何人都有两全其美的心思,所以,从本意上,他们也希望咱们过的好,只不过要排位的话,咱们的幸福要为大事让位。”
林彤又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一下,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除了叙述方式太过无人情味,季良说的也算基本属实,这样分析,季天生夫妇的做为明显比季良的表达方式更缺乏人情味。
季良用这样的口吻谈及父母,季秀很难过,她的善良让她宁愿糊涂,也不想相信真相,如果真相真是季良说的那般冷酷的话。
季秀的情绪季良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的,他也清楚季秀就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今天他决定了摊牌,而且他认为这个时候鲜血淋漓些才是负责人的表现,远比玩那些婉转的伎俩,让人心存幻想的好。
“秀,我明白你的感受。”季良道:“有些事情即便是真的,你也不愿接受,这关乎情感。哥不是要给你灌输什么,要你非得像我看齐。而是希望你能明白真相,然后做出选择。努力维系一家亲的幸福景象,又或另起炉灶,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无论哪种选择,都没有问题。只要你心中愿意就好。因为哥所能为你做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尽量让你不委屈自己。”
“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