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冷宫,影舞按原路返回,可走着走着,身边的景物却变得陌生。影舞有些后悔把莹然和欢颜都留在了宫里,如今,自己找不到路回去了。
影舞四下乱逛,企图找到回去的路,可找了半日也枉然。突然,一座红色的宫殿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奇心驱使,影舞缓步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影舞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一座由赤红琉璃筑成的宫殿。宫殿通体绯红,庄严气派,却透着颓败的气息。
影舞突然想到了那被自己砸掉的玲珑,那也是由赤红琉璃所制。不知为何,影舞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流离宫!”影舞喃喃念出牌匾上的题字,心下又是一惊:“流离宫?那不是宫里的禁地么?”
影舞知道,自己该马上离开,可脚步却不自主的迈了进去。
流离宫里,被打扫得干净整齐,一点也不像空置的宫殿。影舞不禁心想:难道,有谁住在这里?
影舞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扇门。入眼可见,全是画作,满满一件屋子,挂满了画。
画上都是一个女子!画上的女子或坐或立,或睡或醒。女子的一颦一笑,连皱眉这一细小动作都被描绘得绘声绘色,可见,画者对女子是如何的在意。影舞一幅幅看下去,越看越心惊。只因,画上的女子,是自己?
影舞的目光停留在一幅画上。背景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玉兰,树下,红衣女子正摆弄着的红色九连环,不正是自己砸掉的那个?
是自己么?画上的女子确实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可细细看去,却又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什么不一样呢?气质!画上的女子,清一色的着大红的宫装,眉宇间显露出来的高贵气质,是影舞没有的。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画上之人,又是谁呢?又是谁作了这满屋的画?
带着疑问,影舞推开了一扇槅门,进到里屋。屋里还是挂满了画,只是,这次,画里多了一个锦衣华服的陌生男子。第一幅画里,男子带着温柔的笑为女子描眉;第二幅画里,男子温柔的为女子簪花;第三幅画......
影舞看着这满屋的画,不知为何,心莫名的疼痛。恍然间,画里的人像是活了。男子为女子簪好花,女子娇羞的回过头,轻启红唇,唤道:“云岚!”
“云岚”两字,仿若就在耳边响起,刻进了影舞的心里。影舞突然觉得害怕,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屋子,好像再在那间屋子待一刻,自己就会被吃掉似的。
“娘娘!”
影舞闻言回头,门边一个嬷嬷正温和的看着自己。身穿宝蓝色宫装,样式却并不是本朝所有。只见她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娘娘,您回来了!”
影舞一怔,接着,落荒而逃!
栖凤宫外,宣璘见影舞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面色苍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的样子。
“影舞,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宣璘,影舞总算放心下来,长长吁了口气,回答道:“没事!迷了路,有些害怕!”
宣璘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只说:“怎么就你一个?你宫里的人呢?”
“我让她们都留在宫里了!”影舞顿了顿,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看看你,陪你用晚膳。今晚可能不能留在栖凤宫了!”宣璘揽过影舞的肩膀,一起朝栖凤宫走去。
影舞听宣璘这么说,暗下了眸子。她很想问问他:你今晚会去哪儿,是明瑟宫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明瑟宫里有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她能拦着他不让他去么?她不能!
“又在胡思乱想了吧?今晚我哪儿也不去,最近边关不甚太平,很多事儿等着我处理。不能陪你!”
影舞听宣璘如此解释,惭愧的低下了头。
晚膳后,宣璘将影舞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她的红唇。影舞不好意思的闪躲,却又贪恋那柔软温暖的触感。
“宣璘!”
“嗯!”宣璘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嘴上的动作却不停。
影舞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放悦雅出来吧!”
“好!”宣璘毫不犹豫的回答。
宣璘的毫不犹豫反倒让影舞感到诧异:“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宣璘放开影舞,拉开一个臂膀的距离,认真的看着影舞说:“你想说么?”
影舞沉默,半晌,才轻轻开口:“是我对不起她!”
宣璘不再多说,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用他独有的方式抚慰她的心伤。温柔的唇,流连在影舞的额头、鼻尖、唇角。辗转来到影舞耳边,轻轻含住她圆润的耳垂,在齿间慢慢摩擦。再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来到影舞胸前。
影舞紧闭双眼,战栗着感受宣璘唇齿带来的快感,渐渐被**夺去理智。眼前,浮现出画中清俊的男子,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手。影舞不自知的轻声呢喃:“云岚!”
宣璘如遭雷击,猛然抬头,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冷俊着脸问:“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