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起身道:“大娘,韦书生在哪儿卖字画?我去看看吧,要是晚了天色暗了,这路可就不好走了。”
韦大娘忙道:“好,好,他说是西坊那边儿,可能还得找上一阵子。”
关文却是身形一顿,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李欣看了他一眼,关文勉强笑了笑,声音略微有些沉:“好的大娘,我这就去。”
韦大娘不疑有他,点点头笑眯眯地望着关文离开。
李欣心里却嘀咕上了。
上次沈四爷喜宴之后,关文去镇上打听事情,却因为听到有人说沈四爷的名号和柳烟阁的名字,而朝柳烟阁那边儿去,在那妓楼与沈四爷交谈过了一番,还碰见了薛谦。
回来后关文是对李欣如实相告了的,而且说话里面还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李欣误会他上妓楼去是有别的目的。
李欣那会儿没有多加理会,一是不想就这个妓楼的问题与关文掰扯。她自己的男人是不是那种寻花问柳的人,李欣自信还是信得过他的,自然是不会怀疑他什么。夫妻之间相处贵在谈成,依关文的性子,他真要是做了什么,就绝对不会提及柳烟阁。
二来,毕竟那会儿柳烟阁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家老爷之死的事情。牵涉到人命,她当然也不会再理会其他。
只是李欣却还是记得——或许是女人小心眼儿作祟,那地方的名字记得很清楚。
那时关文明明提过,那柳烟阁,是在西坊。
而如今韦书生卖字画的地方,也是西坊?
韦大娘正和李欣说话,问李欣家中有些什么事儿之类的,让李欣收回了心神开始跟韦大娘说起话来。
待久了会儿,这酒香味稍稍消散了些。或许是人待久了,这味道钻进鼻腔里边儿让人适应了些,所以浓郁的味道就相对淡了点儿。
即使是淡了点儿,但还是挺刺鼻的。
李欣不由问道:“大娘,往常我们来也没闻到那么浓郁的酒香啊,今儿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么浓……等待会儿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宿酒了呢。”
韦大娘不由笑了起来:“看我们清清醒醒的,哪像是宿酒的人。”
却又是叹了口气,“还不是隔壁……”
韦大娘指了指自己隔壁那家人。
“上次你们来后走了,行知倒是跟我说了,那乔二姐是个表里不一的。我后来瞅着也觉得不大对劲,她再是跑来跟我说话,也用不着每日不落不是?然后我就发现她压根儿就不做活计,渐渐的我对她态度也就淡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她也就没上门来了。”
说着韦大娘又是唏嘘一声:“不过我后来见过好几次她男人打她来着,骂骂咧咧很是难听,说他什么……命都不要了讨了她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哎,然后后来就没见着她影儿了,倒是隔壁那酒味渐渐就漫了出来,想必是那男人心里想不过,天天喝酒吧……”
李欣皱了下眉,别人的家务事儿她不便多说,但这酒味……也太浓了,就跟打翻了酒坛子似的,真这么喝,不得喝死啊?
“那大娘后来就没见过盘下你这隔壁屋子的那夫妻俩了?”李欣问道。
韦大娘点点头:“没呢,我也不怎么出门儿,就是出门儿去买点儿菜啊肉啊米面啊啥的,也碰不到乔二姐了。估计她是没怎么出来了。”
韦大娘叹了口气:“起初我还觉得她表里不一,哄着我跟她说话,我心里不高兴。后来她不来了吧,又听到她男人打骂她。还见过几次她挨打的情形……我又觉得她真是可怜……”
“大娘心善。”李欣笑道:“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外人也不好去搭理。”
韦大娘摆摆手:“我没想搭理,就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家,可怜兮兮的。”
若是个想安稳过日子的,想必她男人也不会打她吧。李欣心想。前一次从韦家出来看到的那个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三十来岁男人应该就是乔二姐的男人,虽然长相很吓人,但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条汗巾子却很明白地告诉着别人,他是一个认真做工养家的负责男人。后来打她……恐怕也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所以才爆发了脾气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