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面色不好,看着孙喜鹊一副主人家的架势更是不痛快,当即就出了声,毫不客气地赶人:“我们这儿正忙着的,没空招呼客人。”
孙喜鹊丝毫不见恼怒,抱着她怀中的婴儿斜睨了杏儿一眼,说:“话可不是这样讲啊,罗杏儿。我来跟大家伙联络联络感情,你这是下逐客令不成?”
杏儿冷了脸,李欣拦住她站到前面,问:“我想,我们是没有那个必要联络什么感情的。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用装面上的客气。你有事儿就直接说,没事儿,就请便。”
孙喜鹊脸上却也不恼,将婴儿竖抱了起来,叹了一声说:“哎哟,手酸……”
她抱孩子的姿势很不正确,看得出来她怀中的婴儿被她这姿势弄得很不舒服,这会儿一直在啼哭,声音颇为响亮。
孙喜鹊呼呼道:“闯儿乖,娘也没办法啊,这两个姨姨不让娘歇着……”
杏儿到底是看不下去,虽然对孙喜鹊有敌意,但想着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忍了忍还是踢了条小凳过去。
孙喜鹊眉开眼笑地用脚勾了小凳坐下去,笑着说:“还是杏儿你心肠好啊。”
杏儿撇开脸,扬儿和小康已经放下了西瓜皮走了过来,略有些好奇地看着孙喜鹊怀里的孩子。
那无疑就是孙喜鹊的女儿孙云静了。方才孙喜鹊叫她闯儿,到底是真的起了这么一个小名。
李欣拉了杏儿的手,对扬儿和小康道:“吃过了瓜瓜这么不去洗手手?”
扬儿立马答应了一声,拽着小康去舀水洗手。
孙喜鹊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到姜寒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兴许是没见过这男人,顿时就开口问道:“那是谁?”
杏儿惫懒理她,径自坐到一边去。
李欣含糊说了声:“那是姜师傅,别的倒也不多提。”
孙喜鹊将闯儿放在自己腿上。轻拍了拍闯儿让她安静。闯儿啼哭声弱了一些。
“姜师傅是吧?从来没见过啊?”孙喜鹊眼微闪,笑着冲姜寒问道:“姜师傅怎么会在这边儿?”
姜寒压根连头都没抬,仍旧保持着自己那副表情,盯着一个点。好似是没听到孙喜鹊问他的话。
实际上姜寒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他从关家两个女人口里听得出来,她们对这个来客很没有好感。既然是主家不想与之打交道的人,他这个不惯和人打交道的当然更加不会与人攀谈了。
孙喜鹊没得到回应,微微一愣,再次看向姜寒,这回看得仔细多了。又提高了些声音喊:“姜师傅是哪儿人啊?以前没见过你呢!”
姜寒仍旧坐着不动。
孙喜鹊嘀咕道:“难不成是聋子?”
冯德发看不下去,他在关家也待了不短的时间了,自然也知道孙喜鹊是个什么样的人,瞧她如今都当了孩子的娘的还在外边儿喜欢勾三搭四的,那姜师傅又不是个好说话的,担心会引发其他的事情,立时便说道:“姜师傅不是聋子,只是不喜欢理人而已。”
识相点儿的。就别再打扰姜师傅。
冯德发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孙喜鹊却是当做不知道。吃了“闭门羹”,她心中自然不爽利——有人想让她不痛快?没瞧见关家两个婆娘虽然不欢迎她可还不是无法撵她离开吗?
孙喜鹊当即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姜寒面前。因为她怀抱的姿势不对,闯儿又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这孩子从上坡起哭声就没间断过。
扬儿和小康都忍不住捂了耳朵,李欣皱着眉看着孙喜鹊,上前拦道:“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我跟人打个招呼。”孙喜鹊抬着下巴看李欣:“我说大嫂子,听说你这边儿又起屋子我还不怎么信,既然你说这人是什么师傅,想必便是你起屋的匠人了吧?你也好歹请个懂点儿礼貌的,我这跟他打招呼,又不是聋子。装听不见我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杏儿怒火中烧:“你叫谁大嫂子呢!”
孙喜鹊讶异地回头看了杏儿一眼:“怎么着,叫她嫂子惹着你了?”
“你……”杏儿顿时伸指道:“你都已经被休了,你怎么还有脸……”
孙喜鹊适当地截住杏儿的话说道:“那我叫谁大妹子,那还真是我妹子了不成?”孙喜鹊语气中也有些恼怒,她自然是不喜被人当众揭穿过去:“我有没有脸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欣不耐地看着孙喜鹊道:“孙喜鹊,你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这天要黑了。你可别说你来找我们叙旧的。有什么事你赶紧说,没听见你姑娘哭得大声吗?”
孙喜鹊笑了笑,暂时把要与姜寒理论的事情放到了一边,对李欣说道:“倒也对,我这的确是来找你有点儿事儿的。”
说着孙喜鹊却是叹了一声:“今儿你下晌的事儿呢,刁老妖都跟我说了。”
李欣一凛,杏儿敏感地问:“刁老妖又怎么了?”
“没什么呢,不过是半道上把大嫂子给拦住了,说了两句闲话。”孙喜鹊笑望向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