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旁边不急不躁的。关明出了事儿还能想着要装腿瘫来躲避人,估计也是关止承教的。
父子两个,真是狼狈为奸!
要说今日出的事情,其实细细说来关明也真够倒霉的。
他白日照例地去村头赌点儿小钱,赢了点儿本回来,瞧着身上钱多,脑子一充血就说要请几个赌友去喝一盅。几人聚在一起喝了一会儿,关明有些醉醺醺的了,就又起了心思想去找个白生生的妞睡上一觉。摸了摸怀头揣的银子,觉得还有不少,就去了个隐蔽的私寮。
哪知道半道上被人摸去了银子,等正要脱衣服开始办事儿,那妞问他要银子,他才发现身上身无分文。
当时就被人剥了衣裳踢了出去。
这私寮关明也来过好几趟,可是人家是认钱不认人,他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信。像他这样要老不老上了年纪的男人出来寻花问柳的也不少。何况他还一副乡下打扮,私寮里的妞们都不怎么搭理他,他也没个固定相好的。
哆哆嗦嗦一路回了村儿,关明想着今日的事情心头就有气。又看自己身上就剩里边儿的了,转念一想,要是碰到了村里熟人这可说不清,会坏名声的,便瞅着附近的人家看有没有哪家晾晒衣裳的,打算去偷一件遮遮。
哪知这一看,附近人家都有人在。有的晾了衣裳有的没晾。没晾的他自然不敢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去,晾了的也有主人家在。
一时为难,倒让关明发现刁老妖家没动静。心里一动,关明便上了刁老妖家去,弄出点儿声响来也没听见人有回应。
关明顿时就喜得很,小心翼翼撬了屋门溜进去。
农家门一般来说都不会栓得太严实,很多人家几乎是不会栓门的。关明轻松地溜进刁老妖的家,找准一间半掩着的门就钻了进去。开了箱子开始找衣裳。
挑半天挑出来一套灰白灰白的衣裳正要往身上穿,身后突然有女人说话:“你是谁?”
关明一扭头,就见着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披着件衣裳睡眼惺忪地望着他,那眼神儿要多迷离有多迷离。
关明今日本来又是欢喜赚了银子,又是恼恨银子被偷被私寮的打手打了出来,受了不少的气,这会儿喝的酒就有些冒头。
都说酒壮怂人胆,借着酒意他溜人家屋里来偷衣裳,看见刁大娘那股妩媚的劲儿,顿时血气上头,一把就上去抱了人家。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刁大娘守寡多年。生性也风流,在村里自然也有几个暗地里的老相好的。关明自然也暗地里听说过刁大娘跟谁谁谁有点儿不正当的关系,不过关明自诩他要名声,找女人从来不找村里人,倒是让他一直瞒地好好的,没人知道。
刁大娘则不一样。她跟她儿子刁老妖一般无二,撒娇扮媚真是勾引人得很。跟村里暗地里几个相好的在一起也不怎么怕人家说,不过每当刁老妖问她她便否认,以至于刁老妖还一直以为他娘多洁身自好呢。
对刁大娘来说,多一个关明梳拢她,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儿。所以短暂的惊讶过后刁大娘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关明倒在了床上。
正如此这般颠鸾倒凤的,嘿,不巧的是刁老妖居然这时候回来了!
被人抓了个现形,又一直以为自己老娘是“冰清玉洁”的寡妇,刁老妖顿时觉得被人睡了自己老娘,男子自尊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抓了关明就暴打起来,板凳脚、鸡毛掸子,甚至捡了砖头扔他。
关明即使还有些残存的酒意,也被刁老妖给打醒了。
刁大娘怕刁老妖把人打死,拉了刁老妖让他别打,也只能说自己跟关明是老相好的。刁老妖信以为真,让他老娘去叫了关明儿子来。
刁大娘只能照办,刚好在路上碰到关武扛了锄头才从他那二亩沙地那边回来,忙叫他去,也不好多说别的,只说他爹跟刁老妖干架,让他去劝架。
关武虽然不忿他爹,但好歹也是他爹,惊了一下立马就叫了关全,关止承也刚从学堂回来,三兄弟就赶往了刁家。
人家刁老妖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关明**着身体哆嗦地在地上。
刁老妖倒是也没再打关明,见关武几个来了,便把这事儿说了一遍。关明被打得有些懵,当即反驳说:“我又不是专门来睡她的……”
刁老妖立马问他:“那你进我家来干嘛?”
“我找衣裳穿……”
“你没衣裳要来我家找衣裳穿?”刁老妖嗤笑道:“撒个谎也不会。”
“我真的!”关明没过脑子,张口就说:“我从私寮出来衣裳被他们扒了,所以……”
“爹!”关武顿时惊呼:“你去私寮?”
得,这下关武等人都知道了。
刁大娘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关明估计这会儿又是疼又是冷,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刁大娘怕关明真有个好歹,到时候关家跟他们刁家不就扯不清楚了?忙道:“这事儿,这事儿先不提,关二郎,你,你们先把你们爹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