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陈大哥’真是叫的百转千回情意绵绵。
不单江德茗冒出了鸡皮疙瘩,连陈礼昌都嚇得倒退一步,看着江德玫的神情如同见了妖魔鬼怪。
江德玫如一个披着绫罗绸缎的稻草人似的扑向陈礼昌,还未触到他的衣角,又如被暴风吹飞的花蝴蝶,整个人都倒着飞了出去,撞坏了墙沿高几上摆放的素色花瓶。
一地的花枝破碎不堪的坠在地上,江德玫捂着臀部,含羞带怨的道:“陈大哥,是我呀!我是你的小玫儿。”
江德茗冷不丁的嗤笑,陈礼昌汗毛就倒竖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江德玫爬了过去想要抱住陈礼昌的腿,对方惊跳起来跑远几步,又拉着江德茗倒退,捏着她的手心道:“你这妹妹是不是得了癔症?以前远远见着也没这样过啊!”
江德茗轻笑:“她这是得了相思病,病的源头就是你陈礼昌世子全文阅读。你还不快去给她治病,别在我这里碍眼了。”就要甩开他。
陈礼昌哪里肯放手,只说:“我与她毫无干系!若我真的是她口中的陈大哥,我会不承认吗?”他顿了顿,颇为伤心的问,“我你相识多年,你对我的认知就是那不可信、口是心非之人?”
江德茗这两日不停的琢磨着姐姐说给她的那番话。诚然,他们两人家族有点悬殊,可也不至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说她也是周家的外孙女,配陈礼昌也不是什么妄想。可她忘了,她的母亲早逝,与周家的情分到底是隔了一层。弟弟刚入官场,以后要依靠周家的地方还有很多,若她的姻缘也要去倚仗周家,那她不就成了得寸进尺的小人了?
天底下男子何其多,她为何一定要去攀附陈家?她江德茗不是攀权附势之辈,姐姐能够嫁给五品官儿的姐夫,她江德茗也可以嫁给五六七品官儿,门当户对总比高攀来的姻缘要更为和睦和顺。
她原本也觉得自己想通了,可乍然见到陈礼昌,心里那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伤痛和委屈全都如潮水般的涌现了出来。她情愿如姐姐那般说他们门第有差而不得不分开,也不想接受陈礼昌另有所爱这份事实。
此时此刻,江德茗只觉得无地自容!
陈礼昌的质问只换来江德茗的沉默。他的神色逐渐阴沉,江德玫倒是站了起来,一把劈开两人相握的手,自己拥住了陈礼昌的单臂,对江德茗嗤笑道:“你想要干什么?”
江德茗抬眼看她。
“告诉你,”江德玫单指戳着江德茗的心窝,“陈大哥是我的,我才是未来的世子妃!现在就算是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也无法改变陈大哥对我的心意。”
“是么。”江德茗动了动嘴角,话语轻如薄纱。
“当然!所以,趁着我这世子妃还没走马上任,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少用那双狐媚眼来勾引我的世子相公!”她猛地掐了江德茗一下,“若是让我知道你想要来破坏我们的夫妻感情,我就让人用麻袋套了你打断你的狗腿,撕了你的脸,再用石头搬着抛到河里沉尸!”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江德玫再一次被打趴在了地上。
“够了!”陈礼昌双目赤红,上前一步提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把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你!”江德玫大哭道,“陈大哥,你不是说你早就烦了她吗?说她无趣、沉默寡言且不懂风月,说只要我愿意,以后我想要如何对她你都没有意见,哪怕是把她活……”余下那个字都被掐断在了陈礼昌的掌心中。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你在给我的情书里就有。”
陈礼昌看了江德茗一眼,钻头继续问:“情书在哪?拿来给我。”
“在,在我房里。”
陈礼昌到底留了个心眼,说:“让你的丫鬟去拿。”再把江德玫往地上一抛,整个人如困兽一般在屋里转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时盯着江德茗目不转睛。
江德茗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一口,苦涩的茶水从咽喉冷到了心底。
不多时,丫鬟果然拿了一堆厚厚的书信来,一张张展开,里面龙飞凤舞般的字迹,行行说的都是一些甜言蜜语歪诗情话,只看得人面红耳赤。
陈礼昌根本没有去看上面具体的内容,他只是盯着那信件,随手从桌上抽出一张宣纸来,把那信上的话复又写了一遍,同时递送到江德茗的面前:“你看看,这些信的笔迹根本与我不尽相同,怎么可能会是我写的。何况,信上都没有我的印章落款,连署名的笔法也与我平日里的写法大有不同。别的你可能说我刻意为之,署名的习惯总不会改变。”
他立在她的身前:“德茗,这些信根本是有人冒名顶替了我的名号来胡作非为的。”
“不可能,”江德玫首先大叫起来,“这些信明明是世子府的人送来的!”
陈礼昌已经胸有成竹:“你说世子府?这盘阳城里连皇上都知道我陈礼昌没有单独立府,我怎么可能有世子府!既然是世子,以后自然是继承武阳候爵,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