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父母孝顺的,还是与我夫唱妇随的,更是能够助我飞黄腾达的?”
“你们有没有问过,在我苦闷不安的时候,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陪伴在我身边,安抚我,依赖我,支持我?在我步步高升流连权势的时候,能有个人提醒我福兮祸兮!甚至,在我生死不明之时,我想要有一个人守着家,安静的等待着我的归来。”
“我想有个人,不管我富贵贫穷,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一生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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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呆滞的靠在榻上,一时半会都无法从儿子的指责中回过神。
穆老大人在一旁唉声叹气:“我们总是觉得儿子还小,什么都要替他操心,到头来反而被他怨恨上了。”
穆老夫人几乎又要飒然落泪了:“承林他恨我?”
穆老大人头也不抬:“当年孙氏那一桩事,你办得太糊涂了。”
穆老夫人大怒:“我哪知道孙氏敢爬墙啊!居然还敢怀着别人的种嫁祸给承林,我们穆家怎么容许这样的儿媳妇进门。”
“那你当初到底是看上了孙氏什么,一门心思的要选她做儿媳妇?”
“我,我就是听别人夸孙氏贤淑秀美……”
“那个别人是谁?”
“礼部商家的姑奶奶,大理寺吴家的老夫人,还有……”
“你你你!”穆老大人捶胸顿足,“她们都是孙家的姻亲,当然是替亲家的女儿说话了。”
“那不后来没娶成吗?”
“是没娶成,”穆老大人恨铁不成钢,“可我儿子也坐实了克妻之名!”
穆老夫人已经没了主意,只哭诉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啊。我还不是为了他好吗?他倒是怨上我了,还把不把我当作他的娘亲了。”
“可你最终是害了儿子!”穆老大人摆了摆手,“算了,儿子的婚事你别管了,他要娶谁就娶谁,以后真的不如意了,也怨不得你。”
穆老夫人还想说,我不喜欢那江家的女娃,可穆老大人已经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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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林回了房,喊书童打水洗脸。不久之后,郁郁寡欢、压抑沉闷、苦情可悲的穆承林又变成了端方的正人君子。
眼泪是什么?哭诉是什么?委屈是什么?苦逼是什么?那都跟穆承林穆大人无缘啊。
穆承芳鬼鬼祟祟的跑来,挤眉眨眼的问:“同意了?”
穆承林换了罩衫:“迟早的事。”
穆承芳目露钦佩:“哥哥你怎么办到的?”
穆承林很是淡定:“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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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昌最近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就格外的看不得别人的笑脸。
其中,这个别人自然囊括了穆承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从年后,穆承林就开始春风满面了,不单跑江家跑得勤快,似乎江家三姐弟也对他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陈礼昌觉得中间有很大的猫腻。
只是,等到了三月,某日他从宫中回来后,就开始幸灾乐祸了,特意约了穆承林出去赛马。
穆承林心情好,马也选得好,跑起来的时候四蹄子颠颠的,相当的欢快,比赛了三场,都赢了。陈礼昌相当的嫉妒,他嫉妒嘴巴就欠抽了,别有深意的道:“不用过多久,江家就有喜事了。”
穆承林想着已经重新在打造的聘礼等物,心里想着,的确是有喜事。
陈礼昌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更加不爽:“听说,江家要出一位王妃。”
穆承林一愣:“谁?”
陈礼昌高扬起头:“还能有谁,天底下没有姐姐还没出嫁,妹妹就定亲的道理吧。”
“德昭?不可能!”
陈礼昌切了声:“什么不可能,人都被周老夫人带入宫里,给和妃娘娘亲自瞧过了。相信不用多久,三皇子妃很快就可以定下来了。”
穆承林极力冷静:“我怎么没有听江家人说过?”
“江大人如今正后悔着。原本闹着要让嫡子分府单过,转头就有人传喜讯,现在又折腾着把庶子给弄出府,时时刻刻要江德弘陪伴在身边,恨不得对世人展现他的慈父胸怀。”
穆承林揪紧了马缰:“最近宫中在小选,皇妃怎么也轮不到德昭身上。”
陈礼昌笑道:“是三皇子钦定的正妃人选,人人都说三皇子对江家大姑娘一见倾心,非卿不娶了。”
“胡说八道!”
穆承林猛地抽打着马臀,飞跃几下,已经冲了出去。
陈礼昌唉唉唉的在后面跟着叫了几声,看穆承林那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夸张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