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林回到府邸,段瑞盺的话还在脑子里面回荡全文阅读。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无权无势还做在北雍做过质子的皇子,凭什么用那么淡然的语气说出那句话。
皇子要娶妃,本就不是什么意外的事。甚至于,只要段瑞盺想,皇宫里那位也会仔细斟酌后给他选定一位有才有貌的美妃。前提是,皇帝皇后选给儿子的女人,并不一定如段瑞盺的意。
得宠的皇子们尚且不能自主自己的姻缘,何况是一个不得宠的。
穆老夫人对于儿子求娶江家女求而不得的事很是恼怒。老人家心目中,自己的儿子千般好万般好,别说是一个小小四品官员女儿,哪怕是嫡长公主配自家儿子也是刚刚好。
“依我看啊,那江家姑娘太傲,外人传的贤良淑德也有假全文阅读。他们家的人也不识抬举,你就别惦记了。”
穆承林道:“是我有错在先,也怨不得江家不同意。”
老太太更加不高兴了:“那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统共也就江大人一个在朝做官的,做了这十多年了还是个四品官,家族里也没有个帮衬的,更加别说有才干的后辈了。江家的官,做到四品到头了,哪里比得上我们穆家。你现在如日中天,只要好好的替皇上分忧解劳,再做出几件功绩来,升四品也用不了多久。你年岁小,找个得力的妻族,日后封侯拜相也无不可。”又让身边人拿出几卷画轴来,“别想那什么江家女了。这些日子我特意又让人去打听了一圈,选了几家不错的姑娘,你快看看,有喜欢的,我就让你爹去提亲。”
穆承林不好违拗母亲,在穆家,穆老夫人有种说一不二的气势,平常日子穆老大人也让着她。
随手抽了一张,才一看脸,得了:“这不是胡家刚刚及笄的大姑娘吗?”
老太太对儿子的眼光相当赞赏:“不错,就是那胡家的嫡千金。我前些日子特意去瞧了瞧,那通身的气派,绝对是江家女拍马也赶不上。”
“母亲您见过江姑娘了?”
老太太嘴巴一撇:“四品官的女儿,有什么好看的。”
穆承林道:“胡姑娘是一品官的女儿,做皇妃都够格了,我可娶不起。”
“你胡说什么!”老太太桌子一拍,“女儿家生出来不都是嫁人的,嫁到我们家怎么了,以后她也可以做一品夫人,比那皇妃得势多了。一个皇妃,在宫里不还是要给一群人磕头帖脸。”
话都说成这样了,穆承林哪里还不知道老太太的打算,当面不好说自己的母亲,还是让人把这几卷画轴抱走了。
等穆老大人回来,穆承林就去拜见老爹,唉声叹气的抱怨:“父亲,您该多劝劝母亲。她一心要娶贵女,也不想想那等贵女娶回来她能否摆婆婆的谱,别到时候弄的家宅不宁,对父亲您的官声不好。”
穆老大人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自己老太太的脾气,所以平日里也少让她出去走动,以免得罪了人。这样,反而让老太太的见识越发窄小,眼界都只看得到自己头顶的一片天空,想得到目前想不到以后。
一大一小两位穆大人深受其害,隔三差五就要交流一下,相互开导开导。
嗯,这位穆老大人跟儿子说话不像寻常父子,只道:“这话应该我给你说。你该多去劝劝你的母亲,少做一点白日梦,娶个媳妇而已,别反而让人看了笑话。”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鸡毛掸子,对着儿子的臀部就抽了过去,“你最近做了不少好事啊!回来才几个月,就让盘阳城里的人看了笑话。你说说,你到底给我丢了多少脸面?”
穆承林知道老爹说的是江家事,一蹦一跳的跑开:“我那些事不都是向父亲您学的吗?那时候您去母亲家里提亲,就用的这一招,之后母亲对您一直敬畏有多。”
“什么敬畏,她要拿主意的时候,我不是一样没辙。”
穆承林跑到门口,回头严肃的道:“父亲,你这是夫纲不振,得担心了。”
气得穆老大人把鸡毛掸子都砸了过去,穆承林识时务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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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昌出了胡府就跑去了江家,走到半路这才醒悟过来,又赶着马跑到了周家。
周德洳还没回来,江德昭两姐妹自然也没回。他在小厅里打着转,喝了两壶茶,又跟赶来与他说话的周家公子们说了说最近的科考,一群少年人聚在一起推测这一届的考题,又说起了西衡朝中发生的大事,再一抬头,天都要黑了。
陈礼昌还没有这样焦虑过,绕来绕去的只差点把青石地板都给踩踏了。远远的见到江德茗进门,开口就火药味十足:“你还舍得回来啊?”
江德茗莫名其妙,习惯性的跟他抬杠:“我又不是去你家,当然要回来。你还舍不得回去?”
陈礼昌道:“关你什么事!”
江德茗对着他瞥了瞥嘴,明确的表示出不屑,拐脚就要回自己的院子,陈礼昌气急败坏的拉住她:“你什么时候勾引了三皇子,我怎么不知道?”
江德茗愣了愣:“勾引?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