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
穆承芳进门的时候,穆承林正好捧着一碗浓汤准备喝。
穆承芳:“我就知道这个时辰该回来了。哥哥你又喝酒了?”
穆承林干脆利落的把醒酒汤喝了干净,笑道:“没人请我喝酒你抱怨,有人请我喝酒你又唠叨。”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嘛。酒喝多了伤身,以后喝酒之前可以喝点羊奶。”
穆承林愣了愣:“你从哪里听来的土方子?”
“德昭告诉我的。”
又是她!
穆承林暗自叹气。自己这个妹妹什么都好,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容易亲信人。他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几乎每日里都可以从穆承芳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穆承林想了想,还是说:“她有什么好?”
穆承芳笑嘻嘻:“她什么都不好,她可坏了。”
穆承林随手脱了外袍,把袖子卷了起来,靠在窗边感受初秋的凉风,用着无所谓的口气道:“既然那么坏,明日我就可以回绝母亲,不用考虑她了。”
穆承芳瞪大眼:“哥你知道了?”
“我出门之前娘找我说了说。好不容易迁回盘阳,母亲无论如何都不容许我翕然一身,说是在今年年底就必须确定娶亲的人家,早点为你们做表率。”
穆承芳笑道:“那是,哥哥如今势头正盛,不少人家都在打听你呢。”思忖了一下,“难道江家真的派人来提亲了?”
穆承林点头,穆承芳欣喜起来:“哥哥你娶德昭总比娶我不认识的人好,我与德昭合得来,就不怕新嫂嫂欺负我了。”
穆承林干笑:“难道有人欺负过你?”
“有最新章节!”穆承芳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孙……”
穆承林打断她:“都是过去的人了,你还计较什么。”
穆承芳一瞬间的表情有些不甘,顺了一口气才问:“哥哥你是真的心悦……”
“她留给穆家的只有一个牌位,我真心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屋里有点气闷,也许是风停了。
穆承芳站起身来,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穆承芳回头看他:“知道你不会娶德昭。”
穆承林有点上火:“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江德昭?江家的提亲其实我今早就拒绝了。”
“为什么?”
穆承林几乎是迁怒的道:“这还用问?他们想要结亲是假,想要攀附我们穆家是真!江家这是卖女!那样的人家成了姻亲就是给自家拖后腿,有那样父母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是个攀附权势心机深沉的人。”
穆承芳惊住了,半响:“德昭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还不是!”穆承林已经怒火飙升,“看你每天念叨她的那些事就知道了。那种女人走到哪里都喜欢引人注目,惹是生非!在考题期限的最后一天才提交答卷,不尊父母,搬弄后院是非,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说明江德昭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这些都是哥哥你的臆想,是你的猜测。”
“我根本不用猜测,这些都是事实,不信你自己去问她!我敢保证,她在骐山书院结交的好友都是非富即贵,家里有实权,跟你一样的官宦小姐。”一想起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刻意接近自己的胞妹,并且耍尽心机让胞妹对其言听计从,穆承林就一肚子的火。他恨恨的灌了一口冷茶,“再说,江家就一个在四品官位上坐了七八年的爹,足够说明她父亲并不善于为官。江家的女儿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就只能盯着我们这些新贵了。倒是打的好算盘,别以为我多年不在盘阳,就对天子脚下的近臣们一无所知。”
穆承林不单训了妹妹一番,当夜还写了一分感谢信,洋洋洒洒的阳奉阴违的称赞了江德昭两年来对妹妹的照顾,为了表示谢意,特意奉上礼单一份。
江德昭第二日到了书院,就看到桌面上大刺刺的摆着一副金灿灿的头面,再打开信件一看,眼中那屈辱的火苗几乎把信中落款给烧出两个窟窿。
穆承林,他狗眼看人低!
妹妹江德茗吃了午饭过来,只见她挂着一张僵硬的笑脸,笑得格外的渗人。
江德茗忍不住倒退一步:“姐,你怎么了?”
江德昭笑眯眯:“我今天得了一份大礼,正高兴着呢。”
江德茗仔细分辨了她嘴角的弧度:“有人给你送鹤顶红了?”
“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得回礼呀。干脆就用鹤顶红好了。”
江德茗:“……”
江德昭:“你说我是用玉瓶装着做上好的药材送过去好呢,还是直接包在香囊里面让他每日里随身佩戴。不行,他肯定不会挂在身上的。干脆,我去他家做客,或者请他来书院,我直接洒在他的茶水里面……”
江德茗惊悚:“姐!”
“我说笑的。”
江德茗吁出一口气:“你口中的他是谁?”
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