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平静的江阴城中,几家欢乐几家愁,受伤和阵亡丁壮的家属都需要抚慰,伤亡惨重的乡兵也提出增加军饷,这处处需要银子的事情,让乡老会中的乡老门开始各怀鬼胎起来,毕竟这掏腰包的事情,总想自己能少出点全文阅读。
深夜,明伦堂中再次集齐了众人,原本已经分离出去的城北,也派程璧为代表加了进来最新章节。刘辉、娄东水同程璧三个人坐在屋角,小声的说话。不远,陈明遇、冯敦厚和许用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一会,王功略也加了进去。
刘辉向着陈明遇那里看了两眼,王功略的黑脸正发着红光,不过不是兴奋的,是气的。程璧见状,乐呵呵的主动走过去,他同陈明遇算是相熟,有必要去打个招呼。
“陈大人!”程璧向着陈明遇一抱拳,然后又对着冯厚敦和许用摆摆手,这两个人是书生,对于程璧商人的身份不是太亲近。
跟在后边的刘辉直接就同王功略开起了玩笑,“王举人莫不是扮关老爷上了瘾,准备换个红脸了?”
刘辉这玩笑,没让在场的人发出笑声,反而都是一叹,王功略更是用力跺了几下脚。
“一群老杀才哦,清军攻的猛,他们在背后刀子捅的也凶!”王功略摇着自己的黑脸说。
刘辉、程璧都不知道王功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乡老会的这些人被清军攻城吓到了,要剃发投降了?
“你是说他们要投降了?”刘辉忍不住问。
“他们还没那个胆子!”许用这人有些像是现代的愤青,遇事好冲动,见到刘辉和程璧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主动介绍起来。
原来是乡老会领头的几家乡老们,不想自家多出银饷,只能推脱,说是要从城内的百姓和各业者中征集支付。城内百姓本就收入微薄,现在更是几乎没有收入来源,而且守城伤亡的丁壮多是普通百姓,乡老们明明知道如此,还要从百姓中收取税捐,这处事就有些太不明智了。
“就是,平日里三两银子的薄棺材板,现在也要收十两银子!丁壮们修补城墙本是义工,可这些人私下按照各家出丁的人数,扣了劳工费!”王功略又具体补充了一下。
这是推脱义务还加上中饱私囊了,刘辉在心中总结了一下,这些乡老就不怕因为缺少饷银,而导致乡兵怠战,甚至逃散?而因此寒了心的百姓效死守城,怕也不太可能。
程璧笑呵呵的没吭声,要知道,当初可是他捐助了十四万两银子,来给府库空虚的江阴城用急,现在乡老中饱私囊,那留下的可是他的银子。
程璧笑而不语,从气度和城府两个方面都让人佩服。一直没吭声的陈明遇,用力拍了拍大腿,不住的摇头,冯厚敦老头见陈明遇如此举动便清了下嗓子。
“我看了,江阴城内没有个主事的人不行,任由那些匹夫为乱,江阴城早晚不保!我提议举荐陈典史代为江阴县令,那个什么乡老会,成立不过一天,便分崩离析、乌烟瘴气,应该快些取缔了!”
在非常时期,绝对领袖强而有力的领导是成功的保障,刘辉记得好像有人这么论断过二战时期的斯大林、丘吉尔和罗斯福,看来现在也可以这样来总结。
“我同意冯训导的建议!”刘辉第一个支持,现在需要夺权,而且是非常有必要的夺权。
“我也同意!”收起了笑容,程璧也表了态。
“同意!”王功略也点点头。
几个人在角落里像是在搞什么阴谋一样就定下了一件大事,不过想要顺利的把权利夺回来,还需要很多事情要办。
“我这就去找几位相熟的员外探探口风!”程璧先出了明伦堂,这举动也提醒了其他的人。
“我去寻些同年来!”许用也走了。
刘辉在江阴城没多少相熟的人,但是他的反应可是比别人快许多,“王举人,你快去找汪把总,问问他的意见!娄东水,你把推荐陈典史当县令的消息发出去,要大家如果支持就到明伦堂来声援!”
冯厚敦原本对刘辉没什么印象,而且还稍稍有点轻视,现在见到刘辉能够淡定的调动,而且王功略等几个人还很信服他,不由得对刘辉有了些改观。
“陈某的德性,怕是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啊!”陈明遇性子中优柔的部分又开始发挥了。
这句话让刘辉直撇嘴,按说程璧比陈明遇更适合当县令,可这年头商人受歧视,社会地位太低了,而冯厚敦、许用这些读书人,虽然有一腔正气,可是太过死板,不知道变通,还不如陈明遇。
“陈大人还是别再推脱了,江阴城里没比你再合适的了,难道你还要城外的清军再选个县令出来?”刘辉的话说的有些刻薄,也算是对陈明遇这种绵软性格的不满。
冯厚敦听出刘辉的话里有些无礼,刚准备批评刘辉,就听刘辉继续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个好汉还要三个人来帮!陈大人,我们集思广益,必定会把江阴城经营的如铁桶一般!”
这话就点出陈明遇在妄自菲薄了,又不是要你一个人忙碌,你身后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