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击伤了东方不败,也不追击,反而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凹凸不平的丑脸,桀桀怪笑道:“老夫是何人?哈哈哈哈,你夺了我的宝贝芝人,难道就没听他说起过老夫?”
东方不败看出那怪人脸上的伤痕像是烫伤所致,不禁脱口道:“你是将栖城炼成芝人那人!”
那怪人狂笑道:“不错,正是老夫!老夫神功大成之后,为了突破无上境界,花了整整一甲子的岁月,才炼成这一个芝人。本打算在他体内药力最旺之时将他炼成丹药,服用之后平地飞升,从此踏入神仙之境。哪知道却被他个黄口小儿暗算,害我在热泉中险些被活活煮死。总算是老天开眼,危急之际叫我找到一处石缝勉强容身,靠着舔食苔藓,在地底苦苦挣扎了数年,总算是逃出生天。”
东方不败心道,这哪里是老天开眼,分明是老天爷瞎了眼,才没有收走这人的性命,到头来却要害死好人。
那怪人接口道:“老夫虽然侥幸逃生,一双眼睛在地下时就受了伤,几年不用,一下子见到日光,竟然生生被晒得瞎了。嘿嘿嘿嘿,这可都是拜那芝人所赐啊!教老夫怎么能不日日夜夜想着,找到他后要如何报答于他?”
那怪人这句话说得鬼气森森,饶是东方不败听了,也不由寒毛倒竖。他看出此人早已将贺栖城视作囊中之物,若是自己死在这里,贺栖城多半也要饱受折磨之后再被此人害死,登时又是绝望又是痛苦。
那怪人又道:“老夫瞎了双眼,要找起人来实在不易。况且我当初抓了那么多童男,根本记不得是在哪里抓了他回来,天下之大竟是无从找起。老夫找不到宝贝芝人,每一日都在想,会不会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将他炼成仙丹,这滋味……啧啧……真个是犹如油煎火烹蛇蝎噬心一般。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前终于被我在一间客栈中闻到了芝人身上的味道,只可惜你们走得太快,没有给我追上。此后老夫一路寻找,直到上个月才在襄阳府将你们截到。”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一惊,没想到那怪人竟然已经跟了他们一个月有余,他却还浑然不知。要不是怪人派人送信,至今也不会有所察觉。一想到那怪人随时随地可能会要贺栖城的性命,心中就不由惊惶起来,双拳紧握,死死盯住那怪人的丑脸。暗自打定主意,就算今日不能活着离开,也决不能让那怪人追到贺栖城。
那怪人察觉到东方不败身上的杀意,冷笑道:“怎么,区区小子,还想杀老夫不成?哼哼哼,都是老夫当年一时不查,着了芝人的道,否则又怎么会被你抢到先机,用双修之法从芝人身上盗得如此武功?”
他早就闻到东方不败身上的药味,只当东方不败原本武功稀松平常,全是因为同贺栖城采补的关系,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心中恨恨不已,将东方不败视作偷盗自己宝物的窃贼。
“不过也好。若是没有你日夜采补芝人身上的药力,他早就爆体而亡,又哪里等得到老夫将他找回,重新炼成仙丹?”那怪人说罢不由怪笑起来。东方不败却是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与贺栖城两情相悦,而对方却分明不拿贺栖城当人看,教他如何不恼?虽然察觉出怪人有心出言相激,却还是凝起了十成十的内力,缓缓举起左掌。
那怪人心中窃喜,口中又道:“老夫将他借给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物用了许久,换你一条命也不算冤枉罢?”
东方不败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大喝一声单掌拍出。那怪人也立即举起手掌相迎。两人手掌碰到一块儿,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汹涌内劲在须臾之间就已经搅在一起,成了一场比拼内力的生死之战。
那怪人心中暗道,他虽然反应敏捷表面看和常人无异,到底是瞎了双眼,万一东方不败不战而逃远遁千里,他确是万万追不上的。唯有逼迫东方不败陷入比拼内力的死局,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当下怪笑道:“你不要以为真的能同我那芝人厮守一生。实话告诉你,只要过了而立之年,芝人便可以阴|阳交|合再不受限制,所以老夫才要着急将他入药。不仅如此,只要他同女子交|合过一次,便能成神农之体,从此再不受生老病死之困。嘿嘿嘿,你说他又怎么舍得放着神仙不做,去抱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此时东方不败已经醒悟过来,那怪人双目已盲,绝不可能亲眼看到自己同贺栖城亲热,之所以知道自己的隐秘,大约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两股内力一旦碰在一起,不分出胜负已经没有可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心系贺栖城的安危,一瞬间就已经做出决断,便是拼着一死,也要和那怪人同归于尽。心中反而平静下来,也不去管对方再如何挑拨,只狠狠催动丹田中的真气,向掌心中涌去。
那怪人见东方不败的武功竟然精纯得不可思议,以为是芝人的药力所致,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一路上他怕打草惊蛇,一直远远缀着两人,不敢轻易下手。只是越是跟着就越是不甘心,好比日日夜夜守着一座宝山却不能取用,心中难熬之极。思来想去,唯有设计先引东方不败出来杀死,再去捉拿芝人,才能十拿九稳抓住芝人。此时见东方不败已然中计,要拿他和自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