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冬日寒鸦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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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冀昌的时候,公孙正曾经说过冀州是全天下最小的州域,大陆上任何一州,其地域面积都将是冀州的两倍之多。起初,张暮还以为是夸大之语,但如今看来,这只是常识而已。
冀州拥城二十余座,但青州仅书院外之地,就有四十六座之多,若再将书院里的一些群山小镇算上,少不得要破五十之数。而作为最大文化政治中心,司隶州更是大的让人感觉有些离谱。就像公孙正曾经所言,这个最大州域的城池数目早已突破两百,张暮有时想想,将这个场景描绘在脑海里,自已都觉得有些恐怖。
但真实情况却有些不同,许多所谓的城池,其实只是一种‘村庄’的变化形式。
冀州地势险恶,多山道崎岖,很多地方都是难以前行的泥泞土路,虽地处沿海,却又与其他州域没有太多瓜葛,道路不通又兼买卖难做,导致了这个州域的落后,以及特殊的组成形似——————那就是没有村庄
冀州里的村民们往往居住在城市里,而耕种的田地,一般都规划在城池外面的不远处,到了耕种的季节时,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每日都会早早出城,忙活完一天农活之后,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擦着汗一边聊着天,然后慢慢悠悠的回到城里。
乱世年代里,战争往往来的极为频繁。每当大战将至,这些农民就会躲进所属城池的土坯房里,牢牢关上门窗,待到战争过后,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
这样保住性命的方法,基本是在漫长战争中,一些平凡百姓们所慢慢摸索出来的。而这也逐渐改变了冀州,毕竟每人都知道生命的珍贵,兼之冀州人口本就不多,更何况每年还有若干人口会流入到其他州域,故此,随时间流逝,这也就成为了冀州的特别之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平安面馆旁,会有那么多破落土房,以及许多粗布麻衣农夫出现的缘故。
但其他州域并非如此,村庄依旧存在,只是长久的战争磨砺,还是让这些村庄的外面多了副土城墙,以便在敌军到来之时,给自已一些安全罢了。
这是乱世太过长久,所引发的一些改变。而这些变化,在张暮前世所熟知的历史之中,断然不会出现,因为那些战争太短,短到只有一代人经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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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暮坐在学舍里的位置上,仔细聆听着,刚刚那些东西,都是他通过书院教授才知晓的,比起身边的内门门生而言,他虽有过人之处,但依旧有太多东西还处在萌芽阶段。
他听的很专注,不同前世的浑浑噩噩,这一世,他有了自已的目标,不想随波逐流而去,只想自由自在,把命运掌控在自已手里。
咚~~咚~~~
不老峰上的钟声再次响起,就像是一枚投入湖水中的石子,学舍里瞬间出现了沸腾般的切切私语,周围几个门生摇头晃脑般动了动身子,长久正直的走姿,让他们全身上下都有酸疼。
前面授课的书院长者,无奈的摸了摸自已那撮山羊胡,将手中那一卷册合上,转过身正要从正门离去的时候,忽然见到有个年轻人从前面叫住了自已,他停住身形,在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的面容之后,不由笑了笑。
“张暮是吧,今天又有什么问题要问?”
那年轻人正是张暮,听到老者的话,他脸上不太好意思的露出几丝笑。但很快又脸色一正,将自已刚刚听到却又不太明白的问题一一列出。
“这就是所谓的贵制人而不贵制于人。”老者见张暮还有些迷惑,脸上依旧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不由继续解释道。“一场战争里,重要的是控制人而绝非被人控制,控制住别人,就代表掌握了主动权,而一旦为他人所制,就意味着你必将受到致命打击”
老者一边解释,一边打量着张暮说道。
这个年轻人他有些印象,是内门里少数几个会留下来将心中疑惑问出的人。不是说其他门生都已明了,只是‘谋’字一道千万,各人有各人的方法,这些人更倾向于自我理解与感悟罢了。
“你这样只求其意是远远不够的,书可以越读越死,局势却能够越变越活。”解释一番之后,老者不无点播的多说了几句。“老朽一会儿想要去个地方,你要不要来?”
张暮微微愣了下,随后清楚这是老者想要点拨自已,不由笑着应道。
“那就麻烦老师了。”
距离第一场雪已经又过去一段时光,入冬之后的山中景色,多少有些万物枯萎的落寞。这日无风,阳光和煦的照在地面上,升起丝丝暖意。
张暮在身上裹了一层棉布衣,这是从冀州带来的,颜色偏暗并不怎么好看,料子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只是穿着还算舒服,张暮这人比较恋旧,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轻易放弃。而身旁老者,却在外面套了一件单薄长衫,里面鼓鼓囊囊的,看也知道其中夹了不少衣裳。
过往的门生,不时驻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