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
“衫山一郎的谋略并不难,但难就难在设下这种谋略所需要看到的东西。”夏侯霖说道这,看了张暮一眼,又道。“其一,衫山一郎能看到景国然必定会拿下万阜城,致使齐家前线混乱。其二,他能清晰知晓,只要伍丰的大军在天官都城外一日,万阜其实就一日都不会有真正的归属。所以他才能从三合关出兵,在众人都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夺城。而这两点,就是所谓的战争走势。”
“同样,景国然也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后面的话夏侯霖没有说下去,张暮的水平他已大致清楚,话语讲到这里就已足够,都是有些聪慧的人,很多事不用太多言语。
张暮心中确实已经明了,但他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起来。
景国然放弃广罗,是因为他想要正平,想要那座冀州四大家族之首,齐家势力的主城。夏侯霖与衫山一郎的兵将都不多,此次伐齐之战,攻下一座城池,已是到达了其兵力所能守卫的极限。
凡事,过犹不及。
但这都不是张暮真正忧虑的,州域之战爆发的可能性,在他的内心中依然高过五成,齐家现在陷入两难之境,外者,要御敌东荆州势力,内者,要与景国然、衫山一郎、夏侯霖三者相抗。其腹背受敌的境地,让张暮看着都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承坪城已破。但因为边境之地的关系,整个冀州尚还处于未知的状态。如果齐家被灭,景国然夺下正平,那么立足已百年的齐家,将会正式在冀州除名。
张暮叹了一口气。他抬眼看去,却发现夏侯霖正默默的发着呆。似乎正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听夏侯霖的守卫在相互聊天中提到过,最近夏侯霖好像总是这个样子。
“也许,他也冥冥中感觉到了吧……齐家不是幕后之人。”
张暮偏过头,天色渐晚,房间变的更加暗淡。
而与天色同样的感觉,正在他的内心横纵逐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