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滴血
就在史四娘不解的时候,看到那孩子正抬头看向放在上面的祖宗牌位,于是便顺着她的视线看。
原来这孩子是在看那放着她的娘亲史李氏的牌位所在的位置,那里放着史李氏的牌位,似乎和往日并无区别,但她与她都清楚,那上面所摆放的,不过是敷衍用的赝品。
史四娘忽然忆起这孩子见到盒中牌位时的神情,那并不是惊愕,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或者说是难过,有时候没有消息当真是好消息,见到娘亲的牌位当真被损毁,这孩子的表现也太过镇定,她显然是早就料想到牌位所在,所以那惊讶才会似真却非真,只是那感激发自她本心,太过真切,故而遮掩了其详装出的惊讶。
其实从这孩子反常的回到史家,便已经很是奇怪,毕竟她自打入宫后,从未出宫过,甚至为了避嫌,也未曾去过姬家,这也是她喜欢这孩子的原因之一,因为识大体,懂世故。
所以她回史家,必然是有原因,要那孩子其实很清楚,那上面的牌位,并非是她娘亲的,而是为了打发她,不让她娘亲牌位被毁而伪造出的假牌位。
所以她回史家的原因便可能是因为她在宫闱中,从旁人那得知娘亲牌位被毁,让她忍无可忍,最终回到史家来布下了这个局。
只是她此时太过弱小,直面自然是要冒风险,这才翼翼地一步一步设下了精密的局,借刀杀人,竟然也不过是在她的局中,为她冲锋陷阵的棋子。
这只是个孩子,是谁在她身后操纵着这一切?
史四娘想这样想,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这觉不可能是旁人指使,因为这孩子一无与外界联系,二这局多半是临时起意,就好似方才挑唆罗氏,单这一件,这孩子就是够心计重的让人讨厌。
一环一环,一步一步,将众人玩弄在鼓掌之间,这还是个孩子吗?既然如此,为一付哀伤到要哭出来的样子,她想要的,不就是现在这局面吗?
此时再装模作样给谁看。
史四娘盯着小舟,心说这般一个可以看事情如此透彻又敢为的人,一个孩子便可以将众人玩弄在局中,当真是可怕至极。
她能允许一个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要想个办法,一定要快些将这孩子那还未张开的爪牙拔掉才可以。
就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小舟收回放在上面的视线,看向她,冲她笑了笑,有些羞涩,显然是看上面的样子被史四娘瞧见了,怕她笑。
史四娘楞了愣,她本是想拔掉这孩子的爪牙,但此时对这孩子,她却只剩下心疼,心疼她的坎坷,心疼她的懂事,心疼她的早慧,心疼她的隐忍,心疼她眼底的无奈,和此时面上善意而有些害羞的脸。
“不,她才是咋种,谁不她是姬廉私生女!”
听着有人提出要滴血验亲,那谢玉娘忽然地指着小舟大叫了起来,史四娘看到小舟的脸上笑意猛然僵住,心知这孩子受了很大的打击,便厉声道谢玉娘,你又在发疯。”
“我才没有发疯,若说我谢玉娘不守妇道,她李汝兰又何尝守妇道,这史小舟跟那姬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谁都的事情,为只有我要被怀疑,明明她更可疑!”谢玉娘已经全然没有往日的贵妇模样,就好似那市井的泼妇一般。
“哦,那感情好啊,既然这当二娘的都说这孩子是姬某的孩子,姬某便直接将人带走,想来也没人说了吧。”就在此时,姬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之那祖室的门便被狠狠推开,外面看守的小厮甚至有些倒在地上,外面围着的支系们都好奇的探着头看着室内。
老眼皮跳了一下,眼睛也眯了起来,这姬廉一向如此,仗着圣上纵容,从未将旁人放在眼里,对他们史家更是处处刁难。
姬廉进了祖室,便上前将小舟抱了起来。
“爹爹热不热。”小舟抬起袖子为姬廉擦了擦额头鬓角的汗水,然后小小的胳膊环住了姬廉的脖子,软软的声音让姬廉眼底流露出温柔。
她这一声叫的那史清名脸色更为难堪,
在姬廉身后跟着的是戈承,那戈承抬脚迈过了门槛,对那本要掩上房门的丫鬟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关上房门。
“既然谁也说不清楚,那咱们干脆就干脆来个滴血验亲好了。”罗氏煽动了一会,便这般下了定语。
小舟叹了口气,心说这罗氏还真是有点过了,此时明眼人都可以瞧出,她却还在煽风点火,那老一准恨她入骨,她与史四娘又不同,那老日后便是不明着整治她,暗地里也会给她穿小鞋,她以为扳倒了的敌人谢玉娘,其实是在得罪了更大的敌人。
不懂得未雨绸缪。
且,她的那点小动作,小把戏,小舟岂能瞧不出,这根本就是也在怀疑她是否当真为史家血脉。
不过倒也不能说,毕竟这三房与她并非是在同一条绳子上,三房此时就是墙头草,恨不得将大房二房全部扳倒,然后三房冒头。
姬廉皱眉,戈承眼儿一瞥,抬眼看向那老,随后又看向史清名,最后落在了史四娘的身上,而史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