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个人的反应瞧在眼里,那桑嬷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便回去复命了,临走的时候,还剐了小舟一眼刀子,那意思是: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最新章节。
等桑嬷嬷走后,桂嬷嬷这才走了过来,好声好气的哄了一会,小舟这才止住了眼泪,由着桂嬷嬷将自己领进了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准备热水,没瞧见小主子要沐浴了吗?”桂嬷嬷对翠柳扯了嗓子道,然后又回头跟小舟说话,“小主子这是怎么了,搞的脏兮兮的。”
桂嬷嬷闻着小舟身上散发出的腥臭,不由嫌恶地撇了撇嘴。
“小主子啊,我这就去看看,看着她们别是偷懒呢。”心里有些埋怨,又瞧见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上了,桂嬷嬷便打算着去换身衣裳,便开口哄小舟。
等桂嬷嬷走远了,小舟这才捂着嘴往屏风后跑了过去,本想去后面,却实在忍不住,只能扶住墙壁蹲下,开始不停呕吐起来。
因为早起到现在都没未来及吃过什么东西,所以一直是在干呕,呕吐伴随着咳嗽,还有难受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滚了下来,用力擦了擦,眼前这才算清明。
这桂嬷嬷刚才居然还问她怎么搞成这样,那史月琼来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些个人,生怕多生事情祸及自身,便躲在屋里不敢出去,不过倒也无怨,谁叫她现在落在人脚底下。
过了一会,兰香过来伺候小主子沐浴,瞧见小主子正在地上抠地缝,便哄了几句,小主子便乖乖巧巧的跟着她进了池子,坐在了温水中,任由兰香帮她沐浴。
兰香到史府前随爹娘下过地种过田,所以手劲较之于一般的丫鬟有些大,每次给小舟洗头发的时候都很用力,小舟却好像完全没察觉一般,只有疼的厉害了,才会扁扁嘴。
洗好后,兰香把小舟包裹起来,放在了一旁,便出去了,小舟傻乎乎的摆弄自己的头发,直到过了好一会,翠柳进来,才帮她将冬衣穿戴好。
园子里的人似乎都有比小主子要紧的事儿要忙,于是便有人拿了个小玩意儿塞在小舟手里,将她领到院子里坐着。
小舟坐在回廊的台阶上,一手拿着小皮鼓,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发着呆。
老夫人的态度有些摇摆不定,但也谈得上公平,园子里也东西也没缺过短过,似乎还更加喜欢疼爱她一般,每次都要将她唤到身边坐着,但小舟每次去见她却犹如步履薄冰,生怕被瞧出些什么。
许是因为自己不是真傻,所以总是心虚的以为这史府上的人明明都知道些什么,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那谢慈娘似乎到现在也不肯相信自己是真傻了,一直都有让人来试探于她,那些亲戚们中没有一个是能多瞧自己一眼的,便是两位姨娘也是明哲保身,自打自己傻了后,也就起初来瞧过自己一眼。
装傻归根非长久之计,她现在唯一的筹码,便是自己那荒唐老爹姬廉了,只是瞧见这人的态度,看着很关心,实则并不上心,否则今个她便已经换了地了。
想及此,小舟苦笑了下,人家姬廉凭什么要对她好?
毕竟姬廉不但不是与她有血脉相亲,反而是与她爹史清明之间有过节,况且自己又能给姬廉带去什么好处?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长处不成,那姬廉每日遇到的人有多少,能记得有她的存在,便是她的福分了。
她不是没想过逃出去算了,只是她现在被这些名为伺候,实则监视着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想出个园子都会被拎回来,更别提逃出去了。
说起来,那谢玉娘也够谨慎的,连姬廉给自己的糖滚儿也给扳开看看,可真是欺负她是傻子,瞧不出那糖滚儿是切过的不成?
咦?小舟猛地一愣,不对劲,那姬廉给她的东西,那二娘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动,更别提将每个都分开来看了。
想着,小舟便站起身,往刚才那散了糖滚儿的地走了过去,但是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
又想了想,便渡步往园子后面用来堆砌垃圾的边角走了过去。
这些个内院是不得小厮随意进入的,所以每日垃圾都是固定的时辰,让那小厮在园子外接着,此时尚未到时辰,应该还是有的。
走过去,小舟有些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居然不见了。
攥紧拳头,小舟低垂了眼皮,心里有些郁闷,打算转身离开时,忽然地她想起了件事儿,眼儿一亮,又咯噔噔的往回走去。
几个转弯便拐进了园子里的独建小灶房,这灶房是前些日子才新盖起来的,为的就是让自己这冲祖之人与他人膳食分开,虽然这事儿听着有些堵了慌,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进去的时候,瞧见灶房里只有陈嬷嬷一人在摘着菜,便蹲下来,假装是在瞧她摘菜,眼儿却四处打量。
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她刚才忽然想起,这陈嬷嬷节俭惯了,收拾的时候,许会把那些个还能吃的糖滚儿给捡起来。
很快的,她就瞧见了放在一旁的半悬挂晾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