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冰见张宝这般模样,不由一笑,道:“同是冥土之人,将军如何落魄至此?竟受一些虚幻之人要挟?”
“怎么可能?你也是冥土之人?”
张宝愕然,旋即猛醒:“哦,是了,既然是军团,怎么可能只有一人?”
说着,张宝神色一变,又道:“你的意思,这任务世界是虚幻的?”
“不错!”
李冰上前,寻个位置坐下,侃侃而谈:“说起来,我家主公在上个任务中,见过张将军您呢,不知将军,可有印象?”
张宝眼睛一瞪,显然是吃惊不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李冰自然不急,就在位置上端坐着,静静看着张宝。
须臾过后,张宝平复了心情,神色渐渐明朗,便笑道:“阁下好意,张宝知道了,还请明言来意!”
“嗯,既然如此,在下便直言了。”
李冰一笑,说道:“我就主公之意,是要将军投降。”
张宝一怔,彷佛听见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一翘,不禁莞尔。
然而,就在其正待发笑之时,忽的,就望见李冰眼神之中,一抹怜悯,若隐若现。
张宝心中一凛,料其必不是无的放矢,连忙端正容貌,说道:“既然如此,请阁下给出理由!”
李冰这才起身,踱步而行,面带微笑,依次而言。
“理由有三,其一,即是天时!”
李冰踱步走着,缓缓道:“将军之位,不过阳城一主簿,尚且不如我县丞之位尊,而我家主公,更是早已正位曲阳县令,不但权限之高,可携百将回阳,而且随意投影光柱,治下已有万民!”
说着,见张宝面色讪讪,又道:“况且,此番战罢,钜鹿郡守之职,也是囊中之物,统领全郡,亦是题中应有之意,将军一步慢,步步慢,如何不知耶?”
张宝心下一惊,脑中不由闪过一句:“早死早超生...”
“其二,就是地利!”
李冰不知张宝所想,踱着方步,接着道:“虎牢天下雄关,不说吕布成就兵道真人,可以乱神,就是我家主公,亦是屡战屡胜,无人可敌,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联盟军欲要破关,岂非梦呓?”
“不说你不谙兵法,胡乱扎寨,只说将军您在明,我家主公在暗...”
说着,李冰阴沉一笑:“若是一举文书,揭发交州郡守黄宝,就是黄巾军贼首张宝,你猜诸侯盟军,会待怎样?”
听了这话,张宝终于动容,一时只觉背心沁凉,冷汗津津而下,彷佛坠入冰窟。
“而其三,自然就是人和!”
李冰不顾张宝面色红白交替,眼神转换不定,只是自顾自说着:“我家主公麾下,众将齐心,谋臣协力,方有击鲍忠,破孙坚,斩程普,杀俞涉,胜潘凤,擒周仓,诸多壮举!”
“而将军麾下...”李冰叹息一声:“未免太过热闹!”
见张宝闻言呆住,李冰趁胜追击,再加一剂猛药:“将军怕还不知,贵兄长此时,亦是在我军之中,担任禁咒师一职?”
听了这话,张宝本来失神的双目,渐渐恢复光彩,声音颤抖着问道:“果然如此?”
“若不是他为你求情,主公安能舍弃你这一番奖励?”
说这,李冰取出一叠符箓,送过去道:“你可细细观之,可是你兄长之手笔?”
张宝接过,怔怔看着,须臾泪下:“兄长既在,如何不来见我?”
“你想见他?那也不难,此时他在刘备军中潜伏,以待时机,只等战后归顺,自有你兄弟相见之日!”
见着张宝分明意动,李冰趁热打铁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家主公,将军何必迟疑?”
“若是速速倒戈而降,他日不失封侯之位!”
琢磨着这些话,张宝心中,深受震动,他终于是明白对敌之人,心思之深沉,不可测量,远远胜过自己。
他迟疑着,徘徊着,张宝心中,忽然之间,涌出了无限留恋,不舍。
终于,伴随着一声轻响,彷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一般,张宝彻底放弃了抵抗,咬牙道:“只有一事,若先生答应,我便降!”
李冰喜道:“何事?”
“周仓!他若不来,我军...”
张宝面色窘迫,实在是丑事难以出口。
“此事易耳,将军静候即可!”
李冰哈哈笑道:“将军有如此决断,在下深感佩服!”
“既如此,周仓来时,可速移兵,陈于联盟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