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坚营地内,悲伤的情绪,正四下弥漫着。
数日前的那场大战,打的太过惨烈,甚至连大将程普,都战死当场,死时身边亲兵无一幸存,而本人更是在杀伤无数敌军之后,壮烈而亡。
同时牺牲的,还有以身代死的大将祖茂。
在自己主公危急之时,能够毅然决然,慷慨赴死,不能不让见过之人,为之侧目。
而孙坚武艺本就极高,当时只是力竭,伤的却不重,故而休息调养了几日,也就好了。
此时距离上回一战,已经过去了数日,只见这一天,天刚蒙蒙亮,孙坚就醒了。
亲兵一听见动静,立刻来到榻前。
“水...”孙坚沙哑着嗓子,说着。
“主公稍侯,水马上就来!”
亲兵一听,连忙出去准备。才过了数息,就端着水进来,侍奉孙坚喝下。
孙坚喝完,精神又好了几分,不过这时,他心中有事,洗漱也不急了,就对亲兵道:“你速去唤孙静来见我。”
于是亲兵离开,不多时,孙静就来到营帐内。
一进来,见着孙坚,孙静就不由一笑,道:“主公,身体好了?”
“我的身体,你不知道?能有什么毛病!”孙坚满不在乎道。
“这些天来,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想到上次那场恶战,孙坚直接就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程普和祖茂的尸身,可有下落?”
“有...倒是有。”
孙静说着,神情却略显尴尬,扭捏道:“据说,是在一个叫司马寒的副将手中。”
“司马寒?岂不就是当日割去德谋手掌之人?”
果然孙坚才一听,就登时大怒:“德谋要不是负伤在先,凭他的武艺,有谁能害他?”
孙静听了,却又苦笑道:“德谋这回,还就是死在他手中!”
“而且,他还凭着这份功劳,华雄讨要来了大荣的尸首。”
孙坚一惊,他也不愚笨,瞬间就明白了这司马寒必有所求,不由就道:“他想要什么?”
孙静顿了一顿,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要古锭刀。”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刀,立刻就气的孙坚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我哪还有那刀!战后不就送给袁术换粮去了!”
孙静点头,却道:“只是这事,司马寒并不知道。”
“哼!”
哼了一句,孙坚平复着心情,沉吟一阵,终究是不舍得放弃二人,当下又道:“他可还有别的要求,能否换一个?”
“他倒真是说过...”
说着这话,孙静面色一变,欲言又止。
“他说什么?”孙坚隐隐感到不妙。
孙静唯唯诺诺道:“他要俺侄女,你小女儿,孙尚香。”
“司马匹夫!”
孙坚一脚踹开面前案几,怒不可遏:“刀来!”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孙静暗抽自己嘴巴,连忙说道:“小姐还小,此是戏言耳。”
“我要杀了他!”孙坚取了刀,就道:“去!唤诸将来!”
这时,黄盖正巧掀帐而入,就问道:“主公有何事?”
“我要发兵,攻打汜水关!”
“属下此来,正为通报此事!”
黄盖听着,就说道:“袁盟主开始召集诸侯,要发正式兵,攻打汜水关了!”
“哦?”
听了这话,孙坚顿时大喜:“好极!我军可速发,待破关时,我必杀此贼!”
“主公!”
孙静苦着脸道:“主公休要冲动,德谋,大荣的尸首,还在其手中!”
孙坚一窒,默然垂头,叹息着:“真气死我也!”
黄盖不知何事,一问孙静,方才明白,当即就笑道:“我当何事,此事易耳!”
“哦?公覆有何妙计?”孙坚一听,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这司马寒不过是想要古锭刀罢了,我们给他就是了!”
“唉,我岂是心疼此刀?”
孙坚一叹,道:“实在是被袁术讹去,已经不在我处了!”
“哦?那也不打紧!”
黄盖听着,想了一下,又道:“他既然知道此刀,必然也知道此刀需要配合传世刀法,方可发挥最大威力!”
“而这刀法,又只有主公才有,”说着,黄盖得意道:“主公只需坦言告知其刀在袁术处,再许诺以这刀法相送,想必亦可有所获!”
听了这话,孙坚沉吟一阵,缓缓点头道:“此话有理...”
然而孙坚此时,虽然表情不动,心中却是狂喜,暗骂自己道:“我如何竟忘了这茬?”
“那刀法蕴含在我精神之中。乃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物。我只需将那股意念融入纸笔,岂不就可在无形之中,取那狗贼性命?”
当即就顾左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