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的天空上,乌云重重,浮着阵阵阴霾。
南门,西门,此时都早已攻破,只剩由朱儁把守的东门,还在苦苦支撑。
原来之前司马寒将皇甫嵩放走,便节省下了大把时间,趁着曹操休整,刘备在附近乱转的空当,和波才会师之后,及时分兵三路,由彭脱,波才,司马寒率领着,攻向了三门。
而西门本是皇甫嵩看守,此时没了守将,被彭脱率军一攻,顿时就被城外的张宝里应外合,彻底将其攻破,同时,南门在波才的攻势之下,也没有坚持多久,就宣告败亡。
唯有东门,因为朱儁的存在,勉强还支撑着,只是也十分艰难。
“该死!”
朱儁骂了一句,脸色一片铁青,看着城下司马寒五千军围杀来,城外张角又命二万大军拼死攻城,不由自问:“这仅剩的千余骑兵,五千步军,真的还能力挽狂澜吗?”
司马寒在城下,悠然自得,早在北门破时,他就派出使者通知各门,张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必然会拼命攻城,因此这时,只需围住路口,静待敌军灭亡就可。
就在这时,朱儁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另外三个城头逐渐换了旗帜,不由一阵失神,怔怔的望着西门,“义真,连你也败了吗?”
“哈哈,哈哈!”
朱儁一阵呆立,旋即仰天大笑,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事已如此,唯有一死,索性就战个痛快!”
这笑声传入城下司马寒耳中,就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这声音...”
司马寒听声辨人,细细一揣摩,眼神之中,顿时流露出一丝骇然:“深沉绵长,这朱儁绝对是个武道高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等待波才,彭脱他们到来为妙...”
不动声色之间,司马寒就渐渐往后移步,由中军转移,藏到了后军之中。
“这次却是大意了,实在不该如此轻率!”
等到司马寒算清楚朱儁手下剩余士兵之时,终于后悔起来,心中更是大骂张梁无用,“居然只消耗了朱儁二千兵?”
而朱儁这时,已经萌生死志,眼见司马寒渐渐靠近了城墙,就开始分兵出击。
当下便将士兵分成两队,一队五千步兵仍旧轮流上阵,在城墙之上抵挡着张梁进攻,另一队千余骑兵则调转头来,朝城下司马寒大军杀去。
“杀!”
朱儁留下一员副将指挥,自己就提枪纵马,冲杀了出去。
方一靠近,就刺死一人,银枪大封大刺之间,就有数个黄巾兵或被横扫,或被挑飞!
司马寒远远看去,就见朱儁在一群亲兵的保护之中,策马往前,左冲右突,靠近的黄巾兵都被一一击杀,一副神勇无敌的状态。
“此人武艺,显然是外家路子,虽然比张飞,关羽还略差一筹,但却和波才相差彷佛,起码是到了大成前期的地步!”
司马寒稍一估计,就得出结论,不禁更加慎重。
“而且此人正值壮年,体力未衰,又经验丰富,若是不加以阻拦,便是一路冲杀到我面前,都不是没有可能!”
心念及此,司马寒要就提前做起准备。
当下就唤来李二狗,指着朱儁对他说道:“看见那个将军没有?你领一曲五百军,等待时机,将其围住,只管消耗他的体力,磨灭他的锐气,将其困住,不过要千万小心,更不要犯险。”
李二狗一望过去,就记下了朱儁,答应一声便点军去了。
司马寒远远盯着朱儁,眼中闪烁着光芒,生出了一股狠戾:“跑了皇甫嵩就罢了,可不能再让你跑了!”
城墙之上,四千步兵勉强是抵挡住了二万不断而上的黄巾军猛攻。
而城墙之内,千余骑兵,正缓缓的冲杀着这五千黄巾,一时之间,战况呈现出势均力敌之态,两军渐渐胶着起来。
“士兵们,给我冲!”
朱儁长枪如龙,每一次翻滚,都要带去一条生命,此时他的战甲早已血迹斑斑,温热的血浆,粘着他的肢体,他却毫不在意,放声喊着:“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声音刺入耳膜,激起了汉军士兵最后的余勇,伴随着阵阵口号,汉军的士气居然出现了暂时的回转,再次奋勇厮杀起来。
而黄巾军本来就疲乏,这下就显示出不敌之态,节节败退着。
“不好!他的武功,只是外家大成,可是他的精神,已经到了言出必行,法随口出的境界了!”
司马寒目光一凝,发现朱儁一声暴喝,刹那间就极大的提升了士气,顿时感觉到了事态严重,“精神千锤百炼,意志不可磨灭,这是兵家至正之道!”
结合朱儁的生平经历,司马寒心中顿时就领悟,像他们这些久宿沙场的大将,随着长年累月的令行禁止,渐渐养出了滔天的威仪,只要是在军中,就好像皇帝一样,说一不二。
而且说出的话,都会带着奇特的魅力,影响到他人心神,